要弄的,等过些日子我们回彰德,再将灵位移过去。”
陈岩答应着,强忍泪水转身而去。
陈渊因为痛失双亲而感到痛苦,他何尝不是呢。但他知道,自己不能倒下,陈渊现在极度虚弱,正是需要他的时刻,他必须坚强。
夜里,陈渊独坐案头,百苦思索,回忆起他南下督税经过彰德时的情形,父母的欣慰,乡亲们的热切,一幕幕回荡在他的脑海中,让其久久不能忘怀。
接着,儿时的回忆又席卷而来。夏日的凉夜里,自己捧书夜读,母亲端来一碗泌心的绿豆汤,慈祥地纷咐自己别太累着。喝下母亲的绿豆汤,从肚中肠腹一直凉到脑门,顿时暑意全无,幸福满意在那一刻贯满了全身。
更早的记忆里,陈渊还未入学读书,整天光着屁股到处跑的年纪。父亲带着自己在河里摸鱼,无忧无虑的在河中打水戏闹。傍晚乘夕阳而来,与父亲背着鱼娄,在乡间小道上放声高歌。真是段快活的日子。
……
无数幻影在陈渊面前不断闪过,又突然破灭,再次让他陷入到无尽的痛苦之中。
夜已既深,孤鸦在寒风中独自悲鸣,陈渊感伤有怀,提笔作诗云:年经多搔事,家国更难平。
悲鸣啼血子,何处诉伤情。
万冢孤坟泪,英雄长须巾。
奈儿千里外,无子去送行。
真是好不伤感,好不应景!
是夜,陈渊在床上辗转反侧,无法入眠,恍惚间竟听到母亲在呼唤着自己,声音真切,一直在他耳边回响。
“阿渊,”
“阿渊,”
“阿渊啊,快快起来!”
……
“阿渊,阿渊啊!快起了,真是的,这么大个人了,还要我来**。”
听到母亲的抱怨,陈渊撑起身子,眯开了双眼,见外面太阳高照,已是大尚午了。
陈渊睡意朦胧,扫视屋内,竟在一瞬间有些莫生感。
他甩了甩头,摸索着将床边的厚重眼镜戴上,世界一下子又清晰起来。
陈渊想起来了,他昨天是让母亲早叫自己来着,今天有场重要的面试,可不能迟到了。
他迅速起床叠好了被子,看了下手表,还好,只是八点而已,时间还来的急。
于是他又不紧不慢地刷了牙,洗了脸,穿戴好了衣衫,坐在餐桌上开始吃着早饭。
这时候,一个穿金戴银的贵妇走到他面前落座,正是陈渊的母亲。
“阿渊呀,这是你第七次面试了吧?”陈母道。
“嗯,”陈渊点了点头,反问说:“叔呢?”
“哦,今天有早会,先去部里了。”
陈渊想继续岔开话题,但陈母显然是不想给他这个机会,于是又道:“阿渊呀,这次无论你面试是否成功,你都要搬出去住了。”
陈渊沉默不语,陈母不满说:“你要知道你现在这是叫什么吗?你这叫啃老你知道吗?自己也这么大了,也该学会独立了,可别像个没用的废物一样。”
“嗯,我知道了!”陈渊不想再多说什么,咬完最后一口面包后赶紧拿着公文包出了门。
外面汽笛轰鸣,人沸吵杂,安静的陈渊在此间显得格格不入。
他呼了一口气,叹道:“又要面对这个无聊的世界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