哽咽的点头道:“母亲放心,子嗣之重大,女儿心中明白的。只是女儿不孝,又要劳母亲挂心费神了。”
席大奶奶忙在旁跟着劝道:“二姑奶奶可万不要这样说。只有二姑奶奶的日子过得舒心顺意,婆婆心里才能安稳。这母女连心,二姑奶奶有慧姐儿在,也该明白婆婆的苦心。”
庆元侯夫人和席大奶奶又宽慰了席氏一番,又叮嘱了云画好生伺候,又看过了粉团般可爱的思慧,方向天太君请辞,回了庆元侯府。
天太君心里也清楚庆元侯府和席氏的担忧,叫席氏过去陪她用了顿晚饭,也温言宽慰了她好些话,方让她回去好生歇息,不可太过忧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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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太子妃之位易主,京华城内已有不少笑话凤舞的言论。因此,凤舞的及笄礼,天太君比先时更加的看重,严命连珠夫人要大操大办,定得比过京华城以往所有的及笄礼才好。
连珠夫人心里也存着一股怨气,如今又得了天太君之命,自然倾尽全力操办凤舞的及笄礼,想着狠堵一堵那些口舌是非之人的嘴脸。
于是,到了六月十六,凤舞的及笄礼之日。东阳公府门庭若市,凡京华城爵位权贵官宦之家,均携厚礼登门贺喜。皇上和太后、皇后也连连赐下丰厚喜礼,就连深受宠爱的玉安公主也亲自登门观礼。
只短短一日,东阳公府和忘忧郡主深受皇室天家圣宠之态,就尽展现于大秦世人的面前,再无人敢背后议论东阳公府失宠之言。
玉安公主是最后一个辞去的贵客,凤舞一直留她在忘忧轩里说私房体己话。临送她离去的时候,凤舞还让她将太子所送的寿礼带回去,只留下了谢玉芙所送之礼。
到了这一步,玉安公主也深明避嫌的道理,爽快的答应将太子之礼再带回皇宫。只是玉安公主虽然心知不可强求,可还是又劝了凤舞一番,大体是不想让她与谢玉芙断了姐妹情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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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闹了一整日,东方烨担忧天太君太过劳神,送走了最后一位贵客后,忙赶到佛光轩探望。
天太君见他面露醉态,忙让华嬷嬷吩咐小厨房煮盅醒酒汤送上来,又笑道:“你自小饮酒就很懂得适度,今日却喝的脸上都染了红,看来是喝得非常尽兴了。”
东方烨接过华嬷嬷奉上的温茶,优雅的喝了两口,笑回道:“今日不仅酒喝得尽兴,就是话说得也尽兴。往日与那些权贵交往应酬,说话总要小心谨慎,从没有今日与那些小辈们说得如此畅快自在。”
天太君知道东方烨今日在一层的花厅里单设了酒席,下晌前院的大筵席散去后,他就让东方昊单请了几位年少小将到入席。待前院的男宾客都离去后,他也带着东方景和东方晨赶去了。
天太君笑着探问道:“今日你在大筵席之后,又单宴请了那四位小将,明日消息就会传遍朝野和京华。看来你是有心要栽培他们,扶持他们上位了?只是,这并不像你以往的行事作派呀。”
她的儿子,她最是知道。东方烨虽然出身世家大族,又极受秦明帝的重视、太子天浩然的尊敬,却从来没有因此而结党营私。反而最痛恨那些以权或利,来结党建派之人。每每有所机会,总要冷嘲热讽上几句,方肯罢休。
东方烨见天太君也起了好奇之心,不禁扬眉笑回道:“还是母亲最是知道儿子,儿子从来厌恶结党建派之事。只是那四位小将确实是难得的人才,尤其是那易子轩,更非池中之物。此次两疆战事大获全胜,他乃第一功将。只不过寒门的出身,阻了他们的前程,需有人为他们引路罢了。儿子近日种种举动,不过是替他们扫除门第的阻碍,后面的路还要他们自己打拼才行。”
他如今的种种举动,已然是破例了。更何况男子汉大丈夫,要想成就一番大事业,靠他人的帮扶是不行的。再者,他也相信自己的眼光,那四位英雄男儿只要不误入歧途,定是能够建功立业的。若是经受不住考验和诱惑,而误入了歧途,也只能说是心术不坚了。
天太君闻言,赞同的点点头,又笑着赞赏道:“那易子轩确实是难得的英雄男儿,谈吐行动间极懂礼教进退,更可贵在不卑不亢的性情上。让景哥三兄弟多与他们接触交往也好,也让他们知道知道寒门子弟打拼的艰辛。”
东方烨见天太君也颇赏识易子轩,也就趁机回禀道:“这几日儿子精心挑选了四位大秦栋梁之材,打算让凤舞在当中选一位为婿。只是,儿子近日来越看易子轩,越是欣赏,有意想招他为婿。当然,之前选中的四位,再加上易子轩,他们五人中挑选哪一位,还是要舞儿说得算。只是不知母亲意下如何?”
东方烨有意招易子轩婿的想法,确实让天太君很是震惊。只是在短暂的愕然之后,天太君就静心沉思了起来。东方烨见天太君并没有直言拒绝,而是用心思量,便知天太君已有五分的愿意,心中也跟着松下口气。
半晌,天太君方点头道:“以如今东阳公府的权贵,已是不需再用联姻来巩固地位了。况且,寒门出身的子弟,能靠着自己奋斗,拼到如今正四品的官位,可见他的不凡之处。再者,你向来看人就是极准的,又甚少夸赞何人。他既然能得你的欣赏,我也就没有不放心的。只是听晨儿说,那易子轩今年已二十有五,虽然从未成过亲,可到底年长了舞儿十岁。这亲事成与不成,还是要看舞儿的意思,你不可强命于她。回头你把五位人选调查精细,送过来让我过过目,然后再送去给舞儿挑选。”
东方烨见天太君在易子轩的事上点了头,心中舒畅,又陪着天太君说了会儿话,喝过了华嬷嬷送上的醒酒汤,方请辞回了桃源轩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