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他说:“今天是周日,你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声音听起来沙沙的,有点奇怪。
盛倪走过去,手轻轻碰了一下他的额头,就发现糟糕了,韩江竟然发烧了。
因为发烧全身散发出来滚烫的气息,围绕着她席卷而来。
她冰凉的手心贴在他的额头上的那一刻,韩江的喉咙里发出一声舒服到极致的喟叹。
像干涸了太久的土壤,突然得到了雨水的滋养;如沙漠中行进太久的旅人,寻找到最后一片绿洲。
韩江艰难的睁开了眼睛,判断这到底是一场梦境,还是现实。
昨晚上喝酒出了一身汗,又吹了一场风,他这铁打的身子骨也有懈怠的时候,终于撑不住要倒下来的时候,盛倪的肩膀接住了他的额头。
真的好烫,浑身上下都冒着热气。
韩江也不知道自己到底什么时候开始不舒服的,可能昨晚上就不舒服,所以睡得不够踏实。
他脸上的青色胡渣,在她的肩膀上摩擦了两下,才安分的停了下来。
盛倪莫名其妙的就脸红了。
生病中的韩江显出比平时不一样的感觉出来,脸色苍白着挺难看,却让人生出保护的欲望。
但是男生的体重跟女生不是一个级别,盛倪光撑着他就已经狗困难了,更何况他还要动来动去。
她努力找出来一个平衡点把他放好,然后出去给他找点水找点药,就在扶着他往后躺在沙发上。
韩江找到了她的味道,从后面一把抱住了她:“别走,别离开我。”头在她腰窝上面拱了拱,是一个很依赖她的姿势。
那种陌生的感觉从天而降的袭来.
他说别走?
还从未被这样依赖过的盛倪觉得这种感觉很陌生。
韩江的这种表现也特别陌生,他一向都是酷酷拽拽的人,很少会这样“求”别人。
更何况这会儿他的额头烧得滚烫。
“你让我去拿杯水过来好不好”
挂在腰上的大脑袋摇了摇:“不好。”
生病了的韩江特别像粘人的大狗,盛倪无奈的回头,抱了抱他的头:“我出去给你煮点粥,你家里有没有米,家里有没有药,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韩江不说话,再一次摇摇头。
他不确定是不是在梦境里,盛倪真的要跟那个韩先生跑了,他会变得什么都没有,他才不要。
猛吸了一口气,韩江难过的说:“我生病了,陪陪我。”
他很少会有这种哀求的语气来求别人,盛倪是第一个。
所以她心软了,连她自己都知道韩江不是一个会用病痛来哀求别人的人。
好不容易把他扶到了床上,两人猝不及防的就滚到了一起。
韩江依然把头放在盛倪的肩头拱了拱,没有说话,就这样环着她的腰抱着她,他觉得这样的相处很舒服。
最好一辈子都这样,他不要她走,也不要她离开,也不需要喝水,不需要吃饭。
就这样呆着救好。
他的这个房子里面一直都是冷冰冰的,没有人的味道,就像是个冰窟一样。
所以以前韩江不喜欢在屋子里待着,以前就回来睡个觉,也没有觉得睡觉的地方有多重要,对于他来说这里就是个窝而已。
但是昨天跟她呆在一起的时候让他觉得这个空间也开始是个家了。
也是个可以有温馨的地方。
但是为什么会有个韩先生。
韩江不是一个喜欢纠缠女生的人,但是盛倪的一切他都很在意,都在意的不行。
“韩先生是谁?”
“啊?”
“没事了。”没过多久,韩江的呼吸渐渐稳了起来。
她身上的味道香香的,带着一股栀子花一样的甜香味道,特别诱人,不知道韩先生闻过没有。
睡着了的韩江还死死的抱住她的腰,嘴里说了句“不可以走”,然后呼呼大睡。
状如大狗。
韩江这场病来的很快,也很重,等盛倪煮完了粥以后再去看,还是没有醒,额头烧到滚烫。
盛倪从家里翻出来一支体温计,量过温度竟然有40度。
她跑下楼,给他买了一些感冒药,伺候大爷一样的伺候他吃完药以后,看见他沉沉的睡着了,这才轻手轻脚的出门。
摸着黑走到了客厅,看了一眼时间都十二点了,她一上午没有吃饭,饿得不行。
打开冰箱找了一下,还真是什么都没有。
韩江这里真的是一个木有灵魂的空房子啊。
以前只知道韩江是个很特别的人,也知道他家里的情况非常复杂,他一个人撑起了一个家。
看起来对女生没有一点兴趣,甚至有些刻薄的韩江,其实是个很温柔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认爸爸,就这几天了吧,故事可能会有点波澜,爸爸也快要出场了,我每天都会觉得我要写到认爸爸了,但是故事是一轮一轮的推动的,跳过去很多情节就有一种虎头蛇尾的感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