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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远隐约就知道了她话里面的话,然后蒋小小又说道:“我已经从市中心的别墅搬出来了。”
一片沉默,孟远没想到已经走到这一步,今天他们表面和谐却内地里早就暗流激涌。
“一点都没有感觉么?”
蒋小小愣了一会儿,慢慢地低着头轻轻说道:“珠玉在前。”
四个字……孟远一声叹息,过了好久问:“这件事情,周唯一知道么?”
蒋小小摇摇头。
“那盛宣知道么?”
蒋小小不说话了。
“盛宣那样子的性格,早点搬出去也好。既然决定忘了,以后这些事情就不要提起了。”
因为今天盛泱的慈善音乐会十分成功,周唯一难得高兴多喝了一些红酒,一路顺着宴会厅出来,想着到休息室里小憩一会儿。
“唯一?唯一?”盛泱看到他脸色忽然很差,有些着急:“你怎么啦?出什么事情了?”
周唯一对着盛泱笑了笑:“你怎么出来了?”
“我找你呀。宾客都散得差不多了,我们也该回去了。你今天还好吧?没有喝多吧?”
周唯一看着她,脸上神情莫测,过了好一会儿点点头:“走吧。”
夜已经深了,再美好的宴会终有散场的一刻,蒋小小出来的时候并没有看到盛宣,只有盛家的司机等在门口看到她出来连忙跑到跟前:“太太,要回去么?”
蒋小小往里面看,没有盛宣的影子。司机会意,立刻解释道:“大少已经回去了,派我来接您。”
内心再一次确认盛宣恐怕生气,蒋小小站在那里好一会儿,她回过头问孟远和蒋勘正:“爸爸妈妈,我今天能不能回家?”
孟远点头。布桑的夜景还像以前一样,蒋小小回到了童年的家。独栋洋房里面的温馨而柔软的房间。柔和的床头光,护眼的台灯光。
蒋小小忽然想起来,那些一个人在这里认认真真看一本本数学资料的场景,她也想起来,小时候她因为一点都看不懂四色猜想,哭着向父亲蒋勘正求助。
年纪小的时候遇到解决不了的事情觉得会有爸爸妈妈来帮她解决,年纪大了就要自己解决。
她在家里睡了一个晚上之后,按照惯例九点钟不到就又到研究所上班。
蒋小小刚到所里,就看到组里的研究助理急急忙忙一副哭相跑向自己。
“小小姐,完了!细胞都死了。”
蒋小小听了这话,眼镜不知道为什么就突然滑了下来,她又一着急,“啪”一声就落到了地上,四分五裂,她结果助理递过来的白大褂和手套口罩,一路走一路摸摸索索地穿戴上。
她近视度数有些高,勉勉强强问助理要了一副不是很合适的眼睛,她一打开恒温培养箱,立刻检查鉴别,果然都死光了。
“那其他的呢?”蒋小小问:“冻存的呢?”
这时候小助手终于感觉要哭出来:“我不小心拿出来后扔掉了。我本来想这次培养出来之后再冻存的,没想到居然都死了。”
蒋小小脑子忽然间“嗡”一声:“你的意思是现在一个细胞都没有了?”
小助手点了点头。
“那我的化合物出来了么?”
小助手哭了:“出来了。”
“那你现在告诉我,我用什么来做细胞实验?”蒋小小有些恼怒,她十分讨厌别人出现这种愚蠢的错误,当然也难以容忍。
“你去申城的细胞研究所去买,还有我这个化合物性质不稳定,你自己解决下一步?解决不来你明天不用来了。”
时间其实根本不够用,小助理哭着说:“小小姐,你这边难道没有办法吗?这份工作对我很重要。”
蒋小小听都没有听她说话,甩下她就走人了。
实验出了这样的事情,早上的心情便更加恶劣,蒋小小打开自己的社交软件,弹窗突然出来,周唯一发了一个消息。
“小小,我给你放一个假好不好?一个月好吗?”
蒋小小沉默,手指在键盘上一动不动。
而此时此刻,盛宣在酒店的床上醒过来,一夜宿醉,猛然发现房间里面还有另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