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刃从颈侧移开了一点,「那人跟我说,让我注意安全,最好不要离开病房。怎么,公事公办到要把我关在这里?」
傅文叶实在是不知道怎么编下去了,有些关键词一说出来就显得特别突兀,他呼了一口气,眼神凝重起来:「把我关在这里还不如死了好!」
「文叶!」苏仰心惊胆战地看着他的动作,虽然知道傅文叶是装出来的,但他手上的刀是真的,一个不注意真的会伤到自己。他快步跑了过去,一把压下傅文叶半举着的右手,将那把小刀从他手里夺走。
傅文叶趁机贴在他耳边小声道:「电话不安全,还有注意薄荷香味,笑面身上有这种味道,医院里也有,但我不知道是谁的。」
那时候傅文叶刚睡醒,可江玄青有事回了市局,他一个人没有事情做,准备洗个苹果吃。大概是药效还没彻底褪去,左手时不时会抽搐一下,苹果一个没拿稳,滚到了地上。傅文叶只好弯腰去捡,就在这个瞬间,他的视线猝然一顿——
床板下倒扣着一个新型监听器。
傅文叶一直以为医院是安全的,虽然不能离开病房,但有省厅的人守着,就算市局有人手脚不干净也不可能明目张胆在医院对他下手。
事实证明他的猜测只对了一半,不敢明目张胆,那就偷偷摸摸。
有一个监听器,就可能有第二、第三个。或者在不知名的角落里还藏着几个监视器,将他看得严严实实。
傅文叶汗毛倒竖,他怕自己会露出马脚,惹来一些更严重的麻烦,于是假装若无其事捡起苹果,躺回床上,呆呆地等着医生、护士、市局的人、省厅的人一波一波进来,像是参观动物园里的猴子一样。
进过他房间的人不少,起码有三十人,在最后一个人离去后,他似乎闻到了那阵熟悉又恶心的薄荷味。
那阵味道很幽很淡,跟堵在他嘴里那种清冽浓郁的薄荷味不一样。
可他非常确定,那阵味道确实存在。现在他对这种气息的敏|感度提升到百分之一百,再细微的暗香他都能嗅到。
江玄青不在,自己不能离开病房……电话也不安全。
他不知道苏仰有没有发现监听器的存在,毕竟他也是靠着运气发现的。
思来想去,傅文叶只能想出这么一个蹩脚的办法。因为外面的人不可信,谁都有可能是内鬼,唯有自己亲口告诉苏仰,不经过任何人,才是最有保障最安全的。
「好了,没事了,」苏仰拍了拍他的后背,「以后不准做这些危险的事。」
傅文叶一转眼珠,斜斜地盯着地板。
苏仰把后半句话说得异常严肃,愣是让傅文叶听出了一种被家长训斥的感觉,他乖乖站在原地,想了一下,还是觉得演戏要有始有终。
他憋出了一丝哭腔,煞有其事地说:「我不用你们假惺惺可怜我!」
苏仰将那把小刀收进口袋里,用眼神提醒他适可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