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姑娘,这次真是太谢谢你了,如果不是你,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老李媳妇抹了一把眼泪又道:“只是这年头啊,我也算是看透了,好人不一定有好报。秦姑娘你是个好人,所以我老李媳妇也不能自私的就巴着您这根大树,等老李下葬以后,我们家的事你也不要管了,万一惹了麻烦,回头连累了你我会一辈子良心难安的。”
“嫂子,别这么说,如果真的有什么麻烦是我的确解决不了的,你放心,我会及时抽身的,我可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善良,所以,但凡我还没有抽身,都还有希望。”秦落烟说得很实在,她觉得没有必要欺骗这个主动劝说自己不要管她们的妇人,说句实话,也许表面上看上去并不动听,但是,至少让大家心中都有个底。
老李媳妇怎么也没有想到她会这样说,她眼眶中立刻涌出了泪水,握着秦落烟的手泣不成声。
这一天,又下了雪,凤栖城的冬天原本是不大下雪的,可是不知为何今年特别的冷,竟然在年节过后快要初春的时候下了雪。
在飞雪中,秦落烟看着李龙将李木匠的棺木放进了坑里,然后堆满泥土。李木匠被安葬了,可是悲哀的是连一块墓碑都没有。
这就是如今最平凡的生活常态,二丫给秦落烟裹上披风撑起雨伞,离开的时候,几人都没有往坟地的方向看一眼。
李木匠下葬以后,李龙就按照秦落烟的吩咐去跟踪那吴家公子去了。
秦落烟回到院子,换上男装之后又出了门,二丫本想跟着,可是却被她安排去照顾老李媳妇。
在凤栖城东大街上有一间天下闻名的茶坊,里面的茶很贵,每一杯的价格都不菲,可是每日里去这间茶楼的人却依旧有多无少,到并不是说这里的茶真的就比别处的好喝,其实,大多数人来这里,都不是为了喝茶,而是为了听书。
茶楼里有一个说书先生,姓冯名先,这说书先生不是普通的说书先生,而是凤栖城国子监的一个先生,他桃李满天下,有很多弟子都在朝为官,而他本人就有一个爱好,就是说书。每月初一十五就回来这间茶楼说书,讲的都是天下事,尤其很多消息是一般人根本打听不到的秘闻。
今天虽然是年初一,可是这冯先说书是到了时间风雨无阻的来说的,所以当秦落烟来到茶楼的时候,果然就看见了台子上已经坐了一名胡子花白的老者。
茶楼里已经座无虚席,秦落烟找了一圈才在一楼大厅的角落里找到了一个位子,桌子四周已经坐了三个人,都是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秦落烟行了行虚礼才坐下,旁边的三人只是略微的点了点头。
“就这老头子能说出什么好听的故事来?”坐在秦落烟左手边的是一个戴帽子的男子,模样生的很清秀,只是说话的时候眼中甚是不屑。
坐在秦落烟右手边的是一个年纪略长的男子,和先前说话的男子眉眼有三分相似,“七弟,你可别小看这老头儿,他讲故事可是一流的,不信你问三哥。”
“倒是有些好听,尤其是今天他要讲的故事,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一定是你感兴趣的。”被喊作三哥的男子开口,说话的时候优雅的端着茶在喝。
秦落烟不动声色,却暗暗的将几人打量了一番,原来这三人竟然是兄弟,不过排行都数到七了,他们的父亲还真是挺能生的,这样看来,这几人怕是哪个大家族里的子弟了。
不等秦落烟好奇,那台上的冯先见人到得差不多了,就喝了口茶开始说书了,“今天,我要来说一说郎有情来妾有意,一方佳话传千里。这郎有情妾有意的人多了去了,你们说你们最先听谁的事?”
冯先一开头,就将主动权交给了台下的听客,听客们听见冯先生问话,有几个年轻人立刻起哄了起来,“要说这凤栖城里,最近传的沸沸扬扬的不就是南宫家七少爷和魏家千金的亲事吗?冯先生,你要说的不会也是这件事吧?”
“孺子可教也。”冯先生摇头晃脑,吊足了众人的胃口才继续道:“南宫家世代经商,是我南越国第一大财主,上,是第一皇商,下,是第一盐商,这南宫家的公子可谓是富可敌国啊,而魏家千金可是朝廷一品大员魏俊魏大将军的女儿,这两大世家的亲事,可不是成了目前凤栖城里最好听的故事?”
“不过,大家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冯先生又喝了一口茶,继续道:“如果只是表面上看上去的这样简单,还要我冯某人说什么书?”
“冯先生,您就不要卖关子了,您到是赶紧说啊,我们都听说了,那魏家千金好像因为这件事在家中闹得动静不小,看样子是不满意这亲事,可有这回事?”有人又在下面起哄。
秦落烟看了一眼那说话的人,他的周围还有几个人,其中有一个虽然经过乔装打扮,可是还是被她一眼就认了出来,牧河?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们起哄,问出这些问题,都是付子墨授意的?
“哟,你们几个小子到是挺聪明,我冯某人还诶说你们就知道了?”冯先风趣的指了指几人,又道;“没错,我们今天就来摆一摆这魏家千金的故事,话说啊,这魏家千金是魏大将军的庶女,早年将是养在老宅的,是去年才被接回了魏家,而魏家老宅位于南方四大城之一的离城,那离城中有一秀才,生得是容貌出众,又惯于写诗,尤其还是情诗……”
接下来的故事,不用听也知道了,就是魏家千金和那秀才相遇相知相守的故事,故事没有什么特别的,那魏家千金前些年一直不受重视,在秀才的关心之下两人很快就私相授受,可是这时候,魏家千金却被接回了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