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忙碌,只见这些人全都换了平时舍不得穿的新衣服,破天荒地擦脂涂粉,许多人忙着打扫卫生,收拾庭院,脸上堆满笑意,谈论间欢声笑语,彷佛有天大的喜事一般。
心中疑惑更重,最后居然有两个侍女期期艾艾地进了她的房间,二话不说开始要替她换衣服。
她连忙按住侍女的手道:“你们这是干什么?”一个叫小翠的侍女道:“马姑姑说了,你身上有伤,我们要先脱下衣服给你擦药,再将这身血污的衣服换下来,这几日都是我们来照顾你,直到你伤好为止。”
罗芸冷笑道:“你们两个平时连话都不敢跟我说,怎么这会子变的好心了?”那小翠道:“哎吆,这都是马姑姑吩咐的,我们这些奴才那敢跟你作对,我们自己也疑惑着呢,可谁叫我们是奴才呢,有什么话都得憋在肚子里,说出来招惹是非,如今不但你有人服侍,连带着蒋英那边也有人照顾着,你就行行好,配合一下我们,我们也好向管事姑姑交代。”
罗芸听了,心知必定家中发生了巨大的变故,不然马氏不会突然改变了态度,因此问道:“要我配合你们也行,只是你们必须得告诉我,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们一个个打扮的花里胡哨的,像是要去迎接贵客一般。”
两个侍女对视一眼,连忙跪下道:“求你别多问了,我们做奴才的哪敢多嘴,你要问就去问马姑姑吧。”罗芸冷哼道:“那你们就回去吧,让马氏来见我,不然休想让我配合你们。”
那两个侍女见此只得回去禀告马氏,那马氏知道罗芸不像蒋英那么好对付,只得停下手中的活儿,不得不强装笑脸来见罗芸,还亲自捧了汤药过来慰问,无奈罗芸越是见她如此伏低,越是不肯买账,偏要追根究底。
那马氏怕她闹起来不好收拾,只得陪笑道:“罗姑娘千万别跟老身一般见识,我们向来无冤无仇的。
若不是奉了上头的命令,谁闲着没事敢在这王府里瞎闹腾呢,都是被逼的。”罗芸冷笑道:“我现在可不是追究你,也犯不着跟你一般见识,我不聋不瞎,看的一清二楚,这府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马氏看看左右无人,低声道:“这事我偷偷告诉你,你可千万仍旧要装着不知道的样子,不然麻烦就大了。”
罗芸点了点头,那马氏俯身在她耳边低声道:“世子爷从南边回来了,你明白了吗?”罗芸听了愣在当场,强忍着眼泪没掉下来。一瞬间她明白,苦日子终于到头了。曾经那熟悉的身影和笑容,如今已是许久没见,她夜里常常梦见他,向他求饶,而他却总是一副恶狠狠的样子,与她渐行渐远。
当日王府为迎接赵羽回府,派出侍卫宦官将当门一条街全部查封,不许百姓出入,曹臻按品级大妆,领着王府各房管事、侍卫、宫女、宦官在门外跪迎,人虽多却行进有序,没有一点杂音,赵平得知即将见到久违的父母,也跟在曹臻身后望眼欲穿,左右奶妈怀里分别抱着蒋英、罗芸生下的婴孩,如今已满三月,已学会一些简单的词句。
众人跪了许久,双膝已经发麻,却不敢擅自起身,连低声细语也不敢,如同木塑泥凋一般,正不耐烦之时,曹臻忽然直起身道:“来了来了。”众人也跟着直起身望去,果然见一行人骑马而来,当先一人正是赵羽,他在登州住了许多时日养伤。
此时气色已经恢复了许多,身后则跟着碧如、楚薇、赵欣、姚珊、沈雪、蔡瑶等人,师父廖绪琴与师兄杨正坤等紫英派人士则没有跟来,只因他们都是江湖中人,不喜规矩森严的王府,故此暂时住在京城客栈之中,日后再慢慢寻觅房子,赵羽苦求不得,只得让他们自便。
终于到家了,连日来笼罩在赵羽心头的阴霾也舒缓了许多,只要到了自家地盘,除了执政的摄政王和太后,别人都拿他没办法,一种熟悉的安全感终于重新回到了身体里。老远看见王府门口跪着许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