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发虚,大声道:“正经的主顾怎么会来这里,你们该不是强盗吧?”说毕尖声大叫道:“来人啊快来人啊!咱家进贼了!”
赵羽心下无奈,这婆子显然也是个笨蛋,要他真是强盗,这么一叫她还能有命吗?罗芸这边却慌了神,对那婆子叱责道:“别叫了,我给你钱还不成?”说毕伸出手问赵羽要钱,赵羽只得摸出一摞铜板往地上一摔,登时满地都是叮叮当当的铜钱作响。
那婆子连忙停了喊叫,趴在地上飞快地用手拾钱,那动作敏捷不输少年人,丝毫看不出一点老态之状。
谁知那泰西人一路朝罗芸这边爬了过来,彷佛把她当做神仙救星,要紧紧搂住,赵羽见此往地上一蹲,冲那泰西人恶狠狠道:“你要再不放开我老婆,是不是连眼珠子也不想要了?”
那泰西人见了赵羽,比看到鬼还可怖,尖叫一声,连滚带爬往外边跑。谁知没跑几步,就栽倒在地。
原来他一只脚上还挂着长长的铁链子,另一头则绑在柱子上,看那长度只能在院子里活动,别处是去不了,他浑身疼痛,又吃了这一摔,终于忍不住呜大哭起来。
看的罗芸心中不忍,对那婆子道:“他也是人,你为何不能好好待他?又是打又是骂不说,还像拴狗一样拴起来。”
那婆子已经拾好了钱,起身拍拍衣服道:“你原来是个姑娘,骗的老太婆好苦,只是好好一个姑娘家怎么来青楼这地方呢,来就来了吧,还跑到后厨管起闲事来了?
这红毛鬼是个哑子,连舌头都没有,又是个阉人,连重活也做不了,掌柜的心好收留下来,日子已经过得算好了,外头那些穷鬼想到咱们这地方来谋口饭吃比登天还难。
他倒好,吃的都是客人的残羹剩饭,时不时还能捞到一点碎沫子肉,偏偏还不好好干活,时常偷懒,我要不看着他,便宜岂不都让他占了去?”
她不说还好,一说就让罗芸想起自己在辛者库的艰辛,越发对那泰西人同情起来,只是不好明着求赵羽,只是拿水汪汪的眼睛望着他。
赵羽叹了口气,一步一步走到那泰西人旁边,那泰西人还以为赵羽又要折磨他,发出惊恐的尖叫,拼命想躲开,却被逼到了角落里,赵羽一伸手抓住他的头发,将他一路提拉着来到罗芸面前道:“你仔细好好打量一下,这就是你日夜牵挂的人。”
只见这泰西人那里还有当初的神采,瘦的皮包骨头,浑身上下都是伤口,身上全是那种红白的疮包,有许多已经破开,淌着的脓水发出阵阵恶臭,更可怕的是舌头也没了,因为包不住口水,所以不停有口水从嘴角流出,裤裆里也总是湿乎乎的尿迹,散发着刺鼻的尿骚味,可以说是已经不类人形。
而他的神智也明显受创,眼神迷惘,只是一味傻笑,已经认不出眼前这个女子就是曾经与他颠鸾倒凤过的罗芸,转眼再看眼前的赵羽,剑眉星目,神采奕奕,说不尽的风流倜傥,两相一比较,高下立判,罗芸皱着眉头对赵羽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赵羽捏着鼻子道:“你不是很同情他吗?只要你愿意实实在在地拥抱他一下,我就放过他,让他余生都不至于太凄惨。”罗芸忍不住捂着鼻子冷哼道:“你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
他已经被你整的够惨的,也该差不多了,再说了我也有错。”赵羽冷哼道:“别那么多废话,你到底抱还不是不抱,若是不愿意的话,咱们现在就走。”说毕丢开那泰西人,转身作势要走。
罗芸终究是心底慈和之人,还是不忍心泰西人如此受折磨,连忙上前拦住他道:“此话当真?你可别作弄我。”赵羽见她如此,反倒嬉笑道:“君子无戏言,只要你敢这样做,我立刻给他置办房子,安排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