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文英却道:“马车里有行李贵重,不能抛弃。”赵平也道:“这银子不能丢,毕竟是我们借来的。”杨正坤无语,回头一看,那些人追的越来越近。
只听嗖地一声,有箭射过来,正好插在马车宝盖上。这确属响马无疑了,所谓响马,就是习惯在抢劫前射上一响箭作为信号,若是被他们得逞,钱财被抢倒还是小事,往往连性命也不会留下一条。
这些人骑术精湛,雨天狂奔依旧很快,眨眼间已有数人赶了上来,只是嗖嗖放箭,杨正坤带的五个随从顷刻间被射下两个,其余三个见势不妙,调转马头逃入丛林,那些响马也不追,只奔着马车而来。
尽管赵平在前边拼命甩动马鞭,那些马贼还是逐渐跟了过来,有的看见有女眷在车上,开始吹起哨子来,有的则发出阵阵怪叫。杨正坤大怒道:“无耻逆贼,光天化日意欲何为?”
众贼也不答,依旧是阵阵怪笑。有人已经抡圆了套马的绳索,意图将赶马车的赵平拉下来,正在此时。
忽然砰地一声响,马车轮子陷入泥坑里,任凭马儿如何用力也丝毫不动,众贼笑的更加猖狂,团团围了上来,杨正坤身中数箭,也滚落下马,摔了一身泥。
连打了好几个滚,才避开后面的马蹄。赵平见此更加慌乱,想起妻子要是落入贼人之手,只怕下场凄惨,因此回头含泪吩咐道:“千万别被他们逮住。”
王文英知道丈夫的想法,于是抽出一柄匕首放在胸口,也含泪点头道:“你放心。我绝不会丢你的脸。”赵平还要再说。
忽然被一圈绳子套住上身,一股大力袭来,整个人一下滚落马车,在泥地里被一匹马拖行了起来,王文英娇呼一声,大哭起来,眼见丈夫如此惨景,只得闭上眼睛。
正要举刀自尽,忽然匕首被人打落,睁眼一看,只见满身泥浆的杨正坤一把抱住她道:“别傻了,快跟我走。”说着拦腰将她抱起,往外头一跳,两个人拥抱着往山崖滚落。还好此处山林十分浓密,两个人只滚了几圈,就被树林挡了下来,杨正坤连忙又爬起来,拉着她一路跑,山坡青苔湿滑,与其说是跑,倒不如说是往下面滑。
那些响马也纷纷下马追过来,跌跌撞撞的绊倒了不少,一片骂娘的声音,射出的箭也多被树木遮挡,杨正坤也不看后面,拉这王文英乱跑一气,直到天黑的时候,后面才渐渐没了动静。前面出现了一条湍急的河流。
正是山洪爆发的时候,许多树木枯枝漂浮在浑浊的河面上,偶尔还能看到猪羊的尸体,看样子就算是游泳高手只怕也要栽在里面。二人无法渡河,只能沿着河岸往下游跑,正跑的喘气,王文英忽然停下来哭道:“我们回去吧,去救救夫君!”
杨正坤道:“他们人多,我独自去救只怕会羊入虎口,不如咱们找到县城,让本地官员加派人手,或许能救下他。”王文英忽然哇地一声大哭起来:“都怪我,早知道就该丢弃马车,是我害了他!”
一番歇息之后,杨正坤拔下身上的箭,他身上穿了锁子甲,虽说一般轻箭无法穿透这铠甲。
但箭矢的余威还是能撞的人七晕八素,身上好几处已经肿胀起来,当下耐着性子劝了王文英振作起来,她依旧哭着闹着要回去救赵平。
他心里一恼,冷哼道:“要救你自己回去去救,老子才不陪你去送死,那几个响马一看就身手不凡,不像是普通的毛贼。”
王文英大怒道:“他可是你儿子,你怎么如此没有良心?”杨正坤不屑道:“说起来是我儿子,可你见过老子姓杨,儿子姓赵的吗?要不是他平常还肯叫我爹,我才懒得管他那么多闲事。”王文英身子一软蹲坐在地上,哭道:“我原以为你是好人,没想到你果然很坏,连这种话也说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