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开了一直拽着他宽袖的手,不想成为他的负累。
可司卿然的左手依旧紧紧揽在她的腰际,不肯松开,甚至在这等关键时刻还有心情与她玩笑一二,俊逸的剑眉微微一挑,道:“凤儿,你这是在担心为夫,还是不相信为夫的实力?若我司卿然连区区几千神兵都不堪匹敌,如何能统领冥界数万冥使,又如何能掌控那些数不清的幽魂,做冥界之主?”
闻言,离凤梧眉心一皱,有些哭笑不得,大敌当前,他倒是淡定的很,想想或是自己多虑,便急忙道:“知道你最厉害了!我怎么敢对堂堂冥君的实力有所怀疑,只不过是他们的目标既然是你,你不如先将我放下,专心对付他们岂不更好,也省得连累了我。”
她话虽说的难听,可着实是害怕自己会连累他。
说话之间,身前突然飞过来数十枚金箭,她心内一紧,心想这回可要被打成筛子了,却觉得身下一轻,司卿然已将她抱起,在空中漂亮的转了个身,轻易躲过了那些金甲军的箭阵。
喘息之际,司卿然趁机在她额上印上一吻,漂亮的凤眼一弯,勾起一抹魅笑,道:“你是我的夫人,我不连累你连累谁?”
离凤梧见他还是一副没正经的神态,有些焦急,抬手扶住他的衣襟,正色道:“卿然!我怕……”
实则,她心下一直在害怕花毒入心,她所剩时日不多,但杀父灭族之仇未报,连天君的面都不曾见到,她岂能就这么枉死在承天门外?
“别怕!我答应过你的事,绝不会食言1司卿然的食指轻触着她的唇角,原本戏谑的眼眸中终于有了些许正色。
离凤梧垂下眼眸,缓缓点头。
不远处,传来莫长青布阵行军的声音,司卿然此刻脸上却依旧洋溢着淡淡的笑,云淡风轻的神态,仿若那数千金甲军严阵以待,不过是在列阵欢迎他这幽冥国君入天宫一般。
“孤有要事与天君相商,还请莫将军勿再阻拦1司卿然始终未曾祭出他的兵器,只是徒手相抗,而在场众人都知晓他勾魂刃的厉害,此刻听他一语,纷纷将目光投向莫长青。
莫长青却铁青着脸,长枪当空一刺,金甲军阵离司卿然与离凤梧此间距离,不过丈余。
“如此,可就莫怪孤无情了1司卿然语声一落,神色渐冷,宽大的黑色袖袍被风一吹,凛冽的寒意瞬间自他身上弥漫开去,让围在周遭的金甲军皆是一震,握着盾牌与利刃的手顿觉冰寒刺骨,纷纷凝神运气不敢有丝毫懈担
纵然司卿然不再一味防守,却也并未亮出那柄神魔皆惧的勾魂刃,他只以为如今金甲军此举,绝非是天君授意,故而一再留手。
眼下以气凝出一柄长剑,挡住了莫长青的长枪。
承天门外,金光灿灿,离凤梧默然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金甲军阵团团围困之中,莫长青手持长枪攻势凶猛,司卿然手中长剑寒光粼粼,剑招大开大合,几乎招招都可直取莫长青的命门,可每每关键之时却又停滞不前。
那莫长青果如传言中一般,英勇无比,却心思粗犷,冥君这般相让,他却丝毫未能瞧出端倪,反倒愈发打的起劲了。
当他的第十招迎面而来时,原本被司卿然护在身侧的离凤梧却突然仰首一声厉啸,挣脱了司卿然一直揽在她腰间的手。
素白长裙衬得她面色愈加娇白,如瀑青丝垂落腰际,眉宇之中的凤羽花印记火红似血,给她出尘的面庞频添了几许娇媚。
墨黑黛眉之下,通透墨绿的眼眸中流光暗转,纤白玉指轻轻一扬,她肩后金色双翼破衫而出,凤羽扇动时,身后却有漫天火焰似雨点一般落下。
“啊!好疼!1
“唔……”
一时间,惨叫声一声声传来,周遭的金甲军已有人因为这突如其来的火雨,丢了手中的金盾与兵器,甚至有的人抱着头疼得在云间打滚。
这并非是普通的火焰,纵然金甲军有金丝铠甲护体,也受不得这来自神凤族的禁忌之火。
金甲军阵形大乱,莫长青的面色亦沉若黑炭,他奉命捉拿要犯司卿然,本就毫无胜算,不过拖延时间罢了。
但天君之令,他不敢不从。
如今眼见麾下士兵受火雨折磨,心下一痛,长枪立时指向了离凤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