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泽乖乖地等着。
一边等,一边写生化分析器。
顺便找了一个物理世界引擎,整合了进去。
之后,他又觉得随便拿来的物理世界引擎用起来太草率了。找到了一些开放的源代码。发现源代码看起来太累眼,又去找了几种物理世界引擎的成熟算法。
他做得最熟练的事情,就是数学建模和写算法了。所以,刚做好的东西他又重做了一遍。
重写了物理世界引擎。用物理世界引擎重写了生化分析器。
这是一条很诡异的计算路线。人人都知道这条路是通的。但是,大概就和古代世界的马车轨道一样吧,物理这条干路的轨道和化学这条支路的轨道宽度不同,于是车辆不能随意通行。偶尔有些精良的车辆可以通行,但需要曲折的拆卸改装步骤,或者需要处理误差。
物理和化学,两条轨道之间的所有差异,都可以用数学工具来贯通。
数学工具大概是人类掌握的最有力工具了。比瑞士军刀还万能。
这是刀上的刃,是炮弹出膛的弧线,是光的一往无前,是平行世界之间的永无交集、永不见面。
数学在兰泽手里,他发现,他可以设计未知生物。用dna代码记录要创造的结构,记录条件关系和协作方式,细胞器自己就把生化零件制造出来,自己送到该去的地方,发挥该发挥的作用。
用物理世界引擎构成了生化分析器。以生化分析器为基础,只要合成出对应的dna序列,注入现有的真核生物细胞核之后,崭新的生物就会自己把自己创造出来。
过程很简单。就像用普通的编程工具,写电子设备上通用的代码一样。生命也是代码。
兰泽像闹着玩一样,又写了简陋的代码编辑器,加上简单的字段转译、语法和规则分析功能,链接在生化分析器上。
然后,他开心地和张荷大学姐出门去玩。
城际铁路,两千来公里,三个小时。一大早出发,上午到地方,还能玩一会儿。
城铁比洲际飞铁慢多了。而且车上只有座位,没有床铺。
好在一早没什么人,到处是空座。
张荷上车之前还挺精神的,上了车,很快暴露出一脸倒时差失败的僵硬,往兰泽肩膀上一靠,睡着了。
本来兰泽还挺兴奋的。
他很久没去海边了。这次游泳是去海边,而不是游泳池。
就算他下水扑腾非得找个救生员陪着,好歹可以看看海了,不是嘛。
但是他也突然困了。
困劲是会传染的。
到站之后,俩人迷迷瞪瞪直奔海滨浴场。和一对走丢了的小狗一样,直奔家的方向。
在浴场选好泳衣,兰泽才想起来,“我忘了预约救生员了。这会儿临时上哪找啊。要不然,上哪找个游泳教练?”
张荷笑:“你不会游?”
“会。”
“游得不好?”
“还可以吧。”
“那你看看,”张荷刷地把她的手环投影打开。
立体投影显示在两人中间的空气中,除了有点累眼睛,显示得还算清楚。
“哪一款适合你?”
张荷笑盈盈地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