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真询问道。
陈前忙不迭地答道:“面色潮红,胸中烦闷,头痛欲裂,茶饭不思。”
刘备转过头去看了看闭目养神的华佗,只见华佗眉头紧锁,显然也是在思考陈登的病情,他正要开口问询,华佗却出声了。
“这位小哥,敢问你家大公子平日饮食有何喜好?”
陈前转着眼珠想了想,“大公子喜欢吃鱼,尤其喜欢鱼脍。”
“生鱼片?”华佗骤然睁开双眼,双眉紧紧地皱了起来。“恐怕难办了。”
下邳,陈家宅院。
陈登躺在大床之上,双眼无神地望着屋顶的帷幔,心中满是悲哀。
在他发病的这段日子里,陈家不知道请了多少医师前来为他诊疗,但那些人看过自己之后都是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年老的母亲不知道背着自己流了多少眼泪都无济于事。
或许这就是命吧,天要绝我。
与此同时,陈登的父亲陈就站在床前,默默无语地看着自己儿子,他看得出陈登在极力忍耐着痛苦,尽力让面色平静,希望让自己安心。
看着儿子受苦,这位徐州第一家族的家主心中如同刀绞,但他无论心中有多难受,脸上还是得摆出冷静的模样来安慰陈登。
“元龙,为父已经派人到周围的郡县去求医,你再忍忍。”
“多谢父亲。”陈登尽力压制着呕吐感,从牙缝里艰难地挤出几个字。
“启禀家主。”一名家仆急匆匆地跑入后堂,“陈前从朐县回来了,还带了许多神医回来。”
“哦?”陈有些不敢相信,“七天前才派他出去,就算去三天回来三天,难道陈前去朐县当天就有名医揭告示?”
等等,许多神医是什么情况?
但此时不由得陈不信,他回头看看陈登,“吾儿在此稍候,为父去前面看看。”
陈迈步来到前堂,只见两名体形健壮的华服青年正在负手而立,在他二人身侧是一名中年男子,看起来有些眼熟,但陈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这名中年人。
强忍着心中疑惑,陈遥遥一拱手。“老夫陈,敢问哪位是前来为我儿诊治的神医?”
华佗原本也是看陈有些面熟,此时听他自报家门,顿时想起了尘封多年的往事,连忙向前走了几步深鞠一躬,“国相大人久违了,在下是谯县华佗。”
“哎呀呀,原来是故人啊,老夫真是老眼昏花了。”陈又惊又喜,上前扶起华佗仔细打量,眼角不禁湿润了,“二十年不见,险些认不出来了,我儿此次有救了。”
哎?刘备和赵云对望一眼,这是什么情况?
华佗见两人不解,连忙解释起来,原来陈曾经担任过沛国国相,将当地治理得井井有条,而华佗正是沛国谯县人,年轻时曾经与陈有过一面之缘,受过他的恩惠。
“后来华某为了钻研医术,便远离故土游历天下,不知不觉间已是二十年过去,国相大人也已须发皆白了。”华佗见到故人之后便想起了家乡,眼圈也有些微红。
陈则是心情舒畅,哈哈大笑起来。“老夫后来也从别人口中听说过神医华佗的大名,心中大感宽慰,只是近两三年再无消息传来,不知你身在何处。”
“先去看看病人吧,叙旧的话完事再说。”刘备见这两人一副要打开话匣子聊天叙旧的架势,连忙开口提醒他们正事。
“哦,对,对,几位这边请。”陈醒悟过来,连忙引着三人穿过层层庭院,向后堂走去。
陈登见了诸人,勉强着支撑起身体想要见礼,却被华佗搀扶着再次躺下,三指搭上他的腕脉开始听脉。
半晌之后,华佗收回右手,仔细端详了陈登赤红的脸色,又伸出手来轻轻按压着他的腹部,眉头越皱越紧。
“国相大人,借一步说话。”这句话听在陈耳中,犹如晴空惊雷一般,他大张着嘴,充满乞求的眼神望向华佗,想要站起身来却感觉手脚发麻,根本没有力气。
陈登躺在床上,听了这话之后反倒笑了,坦然说道:“就在这里说吧,死就死,活就活,有什么要避着我的?”
“那好吧,请问陈公子,你可敢喝毒药?”华佗转过身去凝视陈登,直到他脸上的笑容一丝一丝退去。
“此话怎讲?”陈登一字一句,声音干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