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眼泪一颗接着一颗往下直掉了。
阎宸脸都僵了,拿着药膏的手有些不知所措:“很……很疼吗?”他难得磕磕巴巴地问,即便心里清楚,这丫头哭不是因为伤口,而是因为他胡乱的一通指责。
小丫头就是不搭理他,只是这么干站在那里哭着。
哭得阎宸实在没辙了,其他事情能拖,但伤口可拖不得,也就只能先替她上完药再说。
好在那丫头也没反抗,还算乖乖配合。
她还是要她那只手的,阎宸想,有些哭笑不得,看来还不至于失去理智,知道孰轻孰重。
上完药后,眼瞅着朝小久还是哭个不停,阎宸才想起要道歉了。
“对不起。”阎宸呐呐的开口,伸手去擦她的泪水,因为愧疚的关系,他的语气很轻很轻。
可朝小久的眼泪不仅跟擦不完似的,还有越掉越凶的趋势,惹得阎宸实在没有办法了,伸出手臂把她搂到怀里去:“好了好了,不哭了,不哭了宝贝,都是我的错,我不应该凶你,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这种时候知道不该凶我了,刚刚干什么去了,我会这样还不是因为你!你走开,不要碰我,我讨厌你,讨厌你!”
朝小久在他怀里的时候就开始挣扎了,心里委屈个不行,想她天还没亮就起来忙和,那男人不领情就算,大清早的,还那样莫名其妙凶他骂一顿。
手握紧成拳,她气不过往他身上垂,用尽力气的,但受伤的那只手却被那男人握住。
“用没受伤的那只打,刚上了药呢!”阎宸说,大有舍生赴死的韵味。
但朝小久却没有那么认为,她是还在气头上的人,当然什么事都往坏的方面想了,心中不禁嘀咕,还不用受伤的那只打,不就觉得自己皮糙肉厚嘛,至于这么嘚瑟。
这么想着,她连打他的胃口都没有了,于是兴致泱泱地把手收了回去。
但,哭,是必须的!
唯有泪水可以伸冤,所以去往房间的一路,她的眼泪就没有断过,还从最初的啜泣发展到最后的嗷嗷大哭。
去往阎家的一路,朝小久的眼睛还是湿润的,好像一碰就能掉出水似的,这种时候,阎宸莫说去招惹她了,连跟她说句话的勇气都没有。
“爸爸,妈妈。”心情再坏,但回到阎家的时候,朝小久在大人面前,还是表现得很正常,进屋的时候乖巧地叫人,口气也和平日里也差不了多少。
可敏锐如阎夫人,愣是能从朝小久这声叫唤里,听出一些什么不一样的来。鼻音很重呐,不会是刚哭过吧?阎夫人心里想,接着喝茶的嫌隙打量正在脱鞋的朝小久,恩确实哭过,鼻头通红,眼睛跟核桃似的。
又不动声色去瞄自家儿子,都说知子莫若母这话一点都不假,阎夫人但看着儿子唇峰紧抿,眉目冷硬的样子,脸上清清楚楚摆着:生人勿近四个大字,不用想都知道儿子是在生闷气了。
心下当即郁闷,怎么回事?这才刚回来多久,就闹别扭了?
但小辈之间的事她又不好过问,也只得不动声色地招呼他们过来吃饭了。
一家四口坐在餐桌前用餐,随着朝小久夹菜的动作,阎夫人随即发现她手中的伤了。
“怎么回事?”阎夫人把筷子往桌上一放,有些心疼地握住朝小久的手:“这伤怎么来的?”
阎夫人如此急切的关心,倒让朝小久有些不好意思了,不动声色地把手抽回去,她把袖口往下拉了拉,这才道:“没事,做早饭的时候不小心被油烫了一下,不碍事。”
说罢,又偷偷瞄了阎宸一眼。
男人什么都没表示,只是专注吃饭的样子让朝小久没来由地受伤了。
眼神迅速黯淡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