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成。”又令待书递了个荷包给她:“过年时得的锞子,金银都有,嫂子带回去,有要赏小孩子的地方,也是个体面。”说着,又亲自递了根银簪给她:“还是第一次见你,权做我给乳兄乳嫂的贺礼。别嫌轻,以后慢慢来。”
赵栓家的红胀了脸,顾不得害羞,忙道:“看姑娘说的!不是姑娘,我就有大厨房的这份肥差了?如今家里宽裕了许多,我若是还嫌姑娘的赏轻,这样忘恩负义,我还成个人了?”
贾探春笑着点头,满意地看看赵嬷嬷,道:“妈妈的这个儿媳好。我也放心了。”
赵嬷嬷笑得见牙不见眼,连连点头,话也不会说了。
贾探春这才令闲人散去,又令翠墨守着门口去做针线。自己且细细地问那处空铺面的格局,又问:“铺子以前生意怎么样?可有些流氓地痞去捣乱过?店东出什么价?”
赵栓家的大约是对那个位置极为满意,满脸是笑:“位置极好的。我以前在那左近走动过,也见过里头满满都是人的盛况。店东说,生意是极好极好的,老主顾们多,只是他要回乡,无法可想了,只得兑出去。原本价钱喊得高高的,我们家那口子便气了,扬言去看别家。店东因急着回去,便软了下来。我打听了打听,似乎只有市价的八成。”
贾探春忍不住摇头笑道:“傻嫂嫂,你们被他骗了!”
因细细地说给赵栓家的:“这个地段,看似人来人往,都以为茶铺生意好做。但却守着京兆府,那一起子官衣儿小吏们必定常常去聒噪,原本能挣了钱的活计,也被这帮蠹虫害得赔了。若果然是个生意好的,他必定不愁兑。如何肯低于市价?能跟乳兄来回扯皮这样久的,要回乡了也许不假,但只怕烦心的事儿少不了。”
“不过,我让乳兄去盘这个铺子,却并不是为了扯着贾府的大旗去挣钱。我实话跟嫂子说,这个铺子的本钱,乃是我本人的。而且,这件事情一概不能让家里的人知道。乳兄只要老老实实地做他的买卖,不卑不亢,便是有黑白两道来闹,我们只要行得正坐得端,并不怕那些事情。”
“铺子仍旧卖茶。不用准备特别好的茶。高末、陈茶,随便有一些茶意就行。便宜就好。其他的,我自己琢磨了一些,万一,我是说万一有女客进了铺子,你跟乳兄说,不论她点什么茶,你都送一碗我做的那个。”
说着,却招手令赵栓家的近前,压低声音道:“我这茶铺不是挣钱的,乃是打探消息的——你把这话悄悄地告诉乳兄,旁的别告诉一个人,便连夏铨儿也说不得。明白了?”
她这样一说,赵栓家的除了对她更加添了敬畏,反而对茶铺的事情更有了底气,笑着答应:“奴婢必定好好地把姑娘的话一字不动地告诉赵栓。让他步步小心,莫坏了姑娘的事。”
贾探春十分满意她的表态,点头令她去了。转过头去叫了小蝉进来低低吩咐:“让你表兄看着赵栓,若是在外头打了贾府的旗号,不论他做的事情是好是坏,即刻进来回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