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她语气的不客气让神经外科的医生不由得皱了皱眉毛,“不排除是因为脑部少量出血的缘故,但是也可能是因为经受了巨大的心理创伤和挫折,心理上选择自我保护而将那些自己不愿意记得的事情或者人还有与那个人相关的事情都遗忘掉。这种症状一般情况下丧失的记忆都会慢慢恢复的,不要担心。”
喻文君听了医生的这个解释,有些疑惑,转头看向陆倾凡,只淡淡问了一句,“只是你为什么会是若愚不愿意记得的人?你为什么会是她重大的心理创伤和挫折?”
而陆倾凡对于选择性失忆症的了解,他知道这医生还有一部分没有说,选择性失忆经过时间的侵蚀会逐渐恢复,但如果某件事对本人有很大心理影响的话,就可能会选择性的一直遗忘。
若愚,不想记得他。
所以她7;150838099433546忘了他。
陆倾凡在这一瞬间终于明白了,当时自己看到的她眼中的绝望,究竟是多绝望的绝望,绝望到她甚至没有去躲闪那刀,绝望到她甚至忘了他。
言辰眸子微微垂下去,想到了刚才让若愚那么情绪激动的那个女人,再想到季若愚不愿意记得的陆倾凡。
季若愚依旧是躺在床上茫然地睁着眼睛看着他们,仿佛并不太明白他们话语中的内容,只是因为期间护士已经过来给她吊了镇痛泵,所以伤口的疼痛已经没有那么难忍,她的表情已经没有了先前那么痛苦,看上去舒展了很多。
只是就这么看着陆倾凡的侧脸,静静的,眼神中读不出是个什么意思来,只是看着他。
她不是不想记得他,她是想不记得他。
可是又怎么能忘记他?他的脸就如同印在自己的脑子里头一般,他的每个表情,他的声音,他每个尾音的语调,都像是刻在自己的脑子里一样。
如果自己真的能像这个医生口中所说的,能够选择性地忘记掉陆倾凡,那该有多好?不记得他,不记得他的好,这样自己就不会怀念,不会光是想到他都会觉得不舍,不记得他和左霜霜的那些过往,这样自己就不会只要一想到他,心里头就如同刀割一般地疼痛。
而季若愚看着现在的自己,手上还包着厚厚的纱布,就算已经吊了镇痛泵,还是能够感觉到隐隐的疼痛,而腹部的疼痛更是让人难忍,甚至只要一闭上眼睛,就能够想到那刀子是怎么划破自己的皮肤在手背上扯出那道深可见骨的口子,季若愚甚至记得自己骨头白森森的颜色。
一闭上眼睛,似乎又能感觉到那刀子扎进自己身体里时的冰凉感觉和那瞬间蔓延开来的冰冷和疼痛。
所以她只能这么睁着眼睛,甚至不想眨眼。
只是这一次,无论自己想怎么努力,都已经没有办法让自己宽容他迁就他了。
她也有心,会痛的。她也是个人,不是什么无知无觉的,自己的心只有那么大,能容忍的也只有那么多,眼睛只有那么坚强,能塞进的沙子也只有那么几粒。
而痛到流泪了,绝望了。她也会累的。
和陆倾凡结婚之后,她感受过从未感受过的幸福,感受过他专注的疼爱,也感受过痛,进了两次医院,挨了两次刀子,失去了一边的输卵管和小半边脾脏。
第一次她真的没有怪陆倾凡,但是这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