晔逼宫,铭帝已多日未曾吃饱,现下一盘上等烤肉端在他眼前,他又如何不咽口水:“你,你是毒害朕?”
“哈哈哈哈!”
仿佛铭帝说了多么可笑的一件事般,萧君彻笑得张狂:“父皇以为,还有这个必要吗?儿臣已让常青拟了旨,父皇重病,暂由儿臣监国,即便是父皇仍旧健在,只要您的病一日不好,儿臣便可一直监国,父皇,您说您的病会好吗?”
铭帝听完这话,早已气得浑身发抖,指着萧君彻的手,颤抖得如风中的残叶:“你,朕好后悔,好……”
“父皇,您是又想说后悔当年没有掐死儿臣吗?可是现在真的晚了,儿臣没有死,所以,只能您死。”
言罢,萧君彻又将烤肉在铭帝的眼前晃了又晃。
想到他说也是事实,假若真的要死,饱死总比饿死的强,于是他一把抢过萧君彻手里的烤肉,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父皇,味道怎么样?”
萧君彻仍旧是在笑,只是盯着铭帝手里的烤肉,笑得十分的可怕。
铭帝的心咯噔一声,跳得乱了章法,咬着的那口肉,在嘴里,咽不下也吐不出。
“你给朕吃的什么肉?”
萧君彻终于仰天大笑起来:“父皇,母后对您可真是好呢,就连死了也舍不得您饿着。”
“你,你什么意思?”铭帝终于开始后怕,他看着萧君彻如满月般的脸,忽而觉得比厉鬼还可怕。
“父皇,儿臣的意思您懂的不是吗?”
“你想说什么,你想说什么?”
铭帝的似乎猜到了什么,慌乱的吐出口中未咽下的肉,看着萧君彻的脸,似乎眼前的不是人,而是魔鬼。
“既然父皇不想听,那儿臣便不说了,不过父皇,您真的不知道吗?为何不吃了?吃啊!这可是儿臣亲手割下,亲手烤好的呢?”
萧君彻若有所指的话,让铭帝不由自主的打着冷颤……
“父皇,您已没有别的选择了,从今日起,除了这些肉,您不会再有别的东西可吃,吃不吃,随便您。”
眸中,寒光点点,萧君彻言罢,扬长而去,独留铭帝一人,捂着肚子狂吐起来。
他明白了,这是皇后的肉,他竟然让自己吃了皇后的肉。
铭帝此刻,腹中翻江蹈海,恨不能将胆汁也吐了出来……
但萧君彻说到,果然做到,从他走后,一日三餐,铭帝的面前,除了烤肉,还是烤肉,铭帝只要一闻到那恶心的味道,就忍不住呕水。
可一连三日,铭帝早已饿得头昏眼花,他的身体因中毒已耗损太多,三日,已是他的极限,他知道自己再不吃东西,一定会死,他承认他怕死,可他更不愿意看到萧君彻那么得意。
当他虚弱得连抓东西的力气也没有时,他终于,向那些肉伸出了枯槁的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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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雪疡走后,朵颜一直闷闷不乐,并不是她成心和自己过不去,只是她独独想不通,雪疡似乎并不是那般不洒脱之人,可他那晚的表现,真的让自己觉得陌生。
她也并不是没有想过,要包容他的一切,至少在她自己看来,自己还是配不上他的,她,毕竟是一个失了贞洁的女人,可他却从来没有因此而嫌弃自己,就凭这一点,她就想要原谅他。
可是,一想到,他拥着别的女人在怀,她的心,就一抽一抽的疼。
倚窗叹气,朵颜却始终舒解不了心情,秋歌见她那般失落,于是便找了些她觉得朵颜会想听的事情来说与她听。
“小姐,你知道吗?那个老东西快要死了。”
朵颜本在发呆,蓦然听到秋歌这么说话,先是一愣,末了又无所谓的道:“他死不死,与我无关,反正,我也是个守陵的妃子。”
“小姐,你不高兴吗?他那么对你。”
秋歌问得小心翼翼,有些事,她都会介意,何况是她心中一直清高自傲的小姐。
“不知道为何,本以为会有多高兴的,可是,似乎又高兴不起来。”朵颜闷闷的说着,心情并没有因此而好点。
秋歌是知道她与雪疡的事的,所以,也知道她为什么不高兴,只得安慰道:“小姐,不要想了,总会好的,等太子殿下登基后,我相信所有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是吗?太子居然没死,还真是命大呢。不过老皇帝没死之前,谁知道登基的谁呢?”
说到此处,朵颜脑中又闪过一人影像,她无奈的甩甩头,将那影像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