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封地,许是因为凌煦的无欲无求,萧君彻对他还算不错,他的封地在晋阳(现在的太原),他去封地时,萧君彻准了其母上官青璇出宫与其同住。晋阳富庶,倒也让上官青璇也十分的满意。
蕃王回宫朝见天子,本也不是什么稀罕事,但这日子在初七,便觉得有些怪异。
不过,朵颜也不想把事情想得太复杂,毕竟,对她来说,能见一见凌煦也是很值得高兴的一件事。
而且,她记得的,初八其实就是凌煦的生辰,只是问题又来了,她如何出宫呢?
最好的办法莫过于去找萧君彻要乎出宫的旨,可是,朵颜如此骄傲,又怎肯先低头,虽然她并不知道萧君彻生的哪门子气,但直觉上,她不想于他之前,放低姿态。
这么想着,朵颜决定偷偷溜出宫。
翌日清晨,朵颜早早便穿戴整齐,结果却发现萧君彻登基后,其实守卫的素质也都提高了不少,试了几次也未能找到不惊动侍卫就出宫的法子。
心念一动,她又想起了雪疡,他从来都晚上回来,所以看来,她也该晚上出去的。
“小姐,要不要唤三公子过来一趟?”
“不必了,三哥政务缠身,不要麻烦他了。”
朵颜想了想,还是拒绝了,虽然也想让云详通知一下凌煦的,但想到她突然造访,对他来说,又何常不是一种惊喜呢?
“小姐,你一会儿,要小心啊。”
秋歌忐忑不安的说着,手指下意识的开始轻扯着衣角。朵颜一笑:“分明是你偷偷请了表哥回来,现在才想起后悔么?”
“小姐,你,你都知道了?我也只是想让小姐开心,小姐这一年,过得太苦了。”
秋歌本以为做得天衣无缝的,岂料还是让朵颜识穿,不由得有丝沮丧。
“苦么?倒也没有受什么苦,只是寂寞了一点点,可宫里的女人又有几个不寂寞?”
朵颜说话的时候,手指是抚着前阵子得到的赏赐,萧君彻虽然人不过来,但赏赐却没有断过,但凡朵云那边有的,这边也必不会少。
秋歌自然也听得懂这话的意思,于是说:“小姐,其实看开了比什么都好,你看那戚女昭仪,去年咱们进宫时,多嚣张啊?后来皇上一不去她那里,她就耐不住了,居然在皇宫里偷汉子,这下可好,自己要死不说,还连累了家人。”
这件事,说来朵颜也是知道的,毕竟牵连太多,宫里也闹得沸沸扬扬,她想不知道也不行。
要说萧君彻这一年来不见朵颜的话,还不如说他荒废了一年的后宫,以往他雨露均沾,为的也后宫的平衡,现下,他一点雨也不洒,倒也算得上另外一种平衡。
“秋歌,这件事,以后不要提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仔细祸从口出。”朵颜训斥着秋歌,却当真是为她好,秋歌自然也明白,十分乖巧的点着头。
入夜,朵颜换了秋歌的宫女长衣,整装待发,本来子时过后,会更加安全,可是一想到过了子时,生辰也过了,于是朵颜还是提前出了宫。虽然比较艰难,但,由于朵颜的身手矫健,倒也安然。
皇宫离凌煦在京都的宅子还有些远,朵颜一路飞跃,终于在子时之前赶到了凌煦处,本以为他该已睡去,可翻墙而入,却看得一室通明。
烛火下,那一张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乌黑深邃的眼眸,泛着迷人的色泽;那浓密的眉,高挺的鼻,绝美的唇形,无一不在张扬着高贵与优雅。
是了,经过了一年的历练,凌煦已脱胎换骨,虽然身子仍旧单薄,但已经有了勾人的潜质,朵颜笑眯眯的盯着凌煦的脸看个不停,凌煦一时无防,倒让她看成了个大红脸:“朵儿表妹,一年不见,倒是长了胆色了,竟然敢这么样直接的看一个男人。”
一听这话,朵颜卟哧一声笑了出来:“表哥,你不要在我面前装正经,我可是专门来给你过生辰的。而且,在我眼中,表哥就是表哥,不是什么男人。”
这话,虽是戏言,却也阻了凌煦的一丝念想,他一直知道朵颜过得不算好,但因为身份的顾虑,他也一直将内心的爱意隐藏了起来,只是,在听到这句表哥就是表哥,不是什么男人时,终还是忍不住小小的伤感了一把。
“你啊!怎么还是那个性子,也不知道收收,皇兄也不知是怎么放任你的。”
凌煦的话,更多的是宠腻,但听到了朵颜耳中,却是另一种感受,她强压下心头的郁气,却弯起嘴角,笑问:“表哥,你怎知我会来找你?”
“除非你不记得我的生辰,否则,你一定会找机会来的,今晚,若是你不来,我怕也是要等上一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