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侍女,米如。”
如果说在听到这话以前,朵颜不愿幻想的话,好么现在,她已彻底看透了一切。
米如,好一个米如,戚昭仪才倒台几天,你就攀上了另一处高枝。
说话的时候,萧君彻一直注意着朵颜的表情,当他看清朵颜脸上的失落,终还是不忍,于是强自转首道:“不如让那个米如出来说说是怎么回事?”
本来没有这个计划的,可高美人,现在才知道,这宫里,从来不由人,于是,只得硬着头皮让米如出来,跪在了萧君彻面前。
盯着她纤瘦的后背一阵,萧君彻终于缓缓道:“起吧。”
米如微微发抖,终还是谢了恩,立于一侧。
“你从哪儿听来的这个消息?”萧君彻也不废话,直奔主题。
米如也不含糊,一五一十的回答得十分得体:“奴婢是偶尔听到清淑宫的小玉和小蝶在聊天,所以才知道的。小玉和小蝶与奴婢同住一室,所以,听得她们说的,我们也好理解。”
可朵颜听罢她的说法,却是冷冷一笑,反问道:“高美人,你还真是容易上当啊。”
“夜妃娘娘,你什么意思?”显然朵颜的说法,让她有点光火,但碍于萧君彻在场,她也不便发作,只是气乎乎的看着朵颜。
“本宫是什么意思,你都搞不懂,怪不得,会被人所利用。”
一针见血的说法,让高美人浑身一震,她不甘心的道:“夜妃娘娘还是把话说清楚的好。”
“高美人,真的要听吗?听完,我不保证你会不会羞得无地自容。”
“你……”
朵颜的话,越说越过,那高美人也几乎不能自制,紧握的粉拳,指甲在掌心,印出一道道痕迹。
“高美人不是武林中人,你不懂,本宫也不指望你懂,但是…”
说到此处,她打眼扫了一眼萧君彻,又继续道:“上官家的子女,世代练武,本宫虽然不算成就最高的,但本宫的凌波十里,早已练成。若是本宫想与人私奔,何需如此,只要运气飞足,便能跨越宫门,又怎会蠢到在宫里相会再偷偷离开?”
显然也没有听懂凌波十里是个什么意思,但大约也能理解这个,于是高美人辩解了一句:“谁知道,知人知面还不知心呢。”
没有理会高美人的嘲讽,她却又道:“这宫里人人都在看笑话,高美人,你可真是无私啊!大家都想知道的,都没有问,只有高美人问了。大家都想发生的,也都没有努力去做,同样只有高美人做了,试想一下,想知道的都知道了,想看的也看了,出事了,也轮不到自己出来扛,这算不算一个很划算的买卖?”
一语中的,高美人,却也仿佛被点醒,面色都微微有些变了,嗫嚅了半天,什么也没说。
凌煦一直冷眼看着眼前一切,直到终于再听不到声音,他终于开口:“皇兄,臣弟与夜妃娘娘真的是清白的。”
“是么?清白么?这个,还真得问问她本人了。”
言罢,萧君彻将视线锁定在了朵颜的身上,朵颜避开他灼灼的视线,突然间对萧君彻的质疑声,十分的敏感。
但,这个清白,是指的什么?
她是不是清白?想必萧君彻早已了然于胸,只是,他却刻意的点出这件事,让自己没面子,单单这一点,便让朵颜十分的难受。
她不说话的时候,萧君彻一直在观察着朵颜的表情,直到几人惊觉沉默得太久,萧君彻方才终于说出了自己的决定:“既然九弟对京都如此依恋,不如晚些回封地吧,想必,你也十分乐意的,是吗?”
这话一出,凌煦是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只是愣愣的呆在原地。
私奔事件,萧君彻并没有大肆宣扬,一来为了皇家清誉,二来,萧君彻也相信朵颜与凌煦之间的清白,虽说他一直知道凌煦对朵颜的那份心思,但,凌照不是凌晔,他秉性纯良,就算是想要得到朵颜,也自不会用那样极端的方式。
而朵颜,则更不可能那么做,只因萧君彻太了解,朵颜的心里,只有一个雪疡。
宫里的女人,宫里的手法,萧君彻在幼年便已领教,是以,那明显的刻意架祸,只到了现场,他便已看出,只是内心深处,他对朵颜仍旧失望。
且不说她与凌煦不该见面,便是要见,为何不主动提出,非要行偷偷摸摸之事?
长长一叹,萧君彻默立于窗前,莫测高深的表情,让人看不出情绪,可常青却更是不忍。
只因,他明白,萧君彻的心又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