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镇,刚刚好,是两国交界处,人多嘴杂,外来人口流动大,因此,这个地方,是出奇的热闹。
小镇旁边有一条河,连着两国,也是两国分界线,宫勤政对江莺歌是非常的客气,也是非常的热情,飞鸽传书已经送出去,暗影楼的人,必然也找到了他们的踪迹,不过,江莺歌只当宫勤政白日梦,楚莫离定然不会来。
只是,江莺歌没有想到的是,当宫勤政站在他面前说。
“楚莫离已经来了,就在分界河的对岸,江莺歌呆在原地,楚莫离,居然真的会来?多少次,每每自己遇难之时,她总以为,楚莫离必然不会来,但是,哪一次,楚莫离没有来救她?仔细回忆往事,发现,是自己,一直不信他!
“届时,还请江姑娘多配合,以免,我失手,伤了江姑娘。”
在这两国交战的时候,居然如此风轻云淡,就好像,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江莺歌听完,长叹一口气,没有看宫勤政,朝外走去,身边的宫勤政看着江莺歌那倔强的侧脸,突然之间,恍然错觉,自己与这女人,怕是再也没有任何机会做朋友,更别说,恋人。
江莺歌与宫勤政站在河边,楚莫离站在河的对岸,两个人,隔河而站,两个人就这样站着,看着彼此,身前隔着一条河,心中,却隔着一片海。只是此时,这一片海,终于要回拢在一起。
江莺歌看着楚莫离跨坐在马上,看着对岸的自己,一脸萧杀之气,江莺歌看着楚莫离,那坚定面容,冷冽淡漠的眉宇间,终于,有了一丝不一样的柔情。
“我,独身一人来,你可以,放了她了。”
“想必,也看到我提的条件。”
“不就是想要我将那一纸契约收回,我朝三千将士,自然不会因为一个儿女私情,便拜拜送了性命,那三千军士的家庭,承受丧子之痛,因为一个女人,便让他们枉死,若是如此,我又有何资格坐在皇位上,为百姓谋福?”楚莫离跨马而下,站在了河边,一身衣裳猎猎起舞,江莺歌自然看着楚莫离,那一番激昂的话,让人浑身一震,百姓,天下,身处高位,站得越高,责任越大,江莺歌才发现,原来楚莫离背负的,是整个天下,天下与她,这个天下,有多少人向她一样,像她对他一样,在这个位置上,要想求得一份自己的东西,到底是有多难?楚莫离要负责的,不是,与她同平常百姓般,说说笑笑,而是要对天下负责,对百姓负责,对那千千万万条命负责。
突然之间,江莺歌似乎瞬间明白,自己的那些不甘,在这千千万万百姓性命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她不过是那些百姓中的一员,即便自己当真是特殊的,却并不能,用千万条命,换她一条,本来,生命便是无价,更不用说,这千千万万生命。
江莺歌站在河的对岸,顿悟,爱上一个肩负天下的男人,终归,要落得一身落寞,即便,这爱不成正比,或者离开,或者承受,江莺歌相信,不论今日这里站着谁,楚莫离,定然也会是同样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