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傅玄咳嗽一声,一本正经地说道,“既然你这么诚心诚意地恳求我的原谅,那我就大人有大量,原谅你一回了。走吧,带你去最好的观察地点。”
“好的,傅少爷。”
莫可不敢再惹恼某位小心眼儿的大少爷,听话地跟在他身后。
“喏,就是这里了。”傅玄带着她左转右转,停在一颗大树跟前,拍了拍树干,说道,“会爬树吗?”
“诶?爬树?”
“是啊,这棵树正对着书房窗户,你瞧,书房的窗帘只拉了一半,只要爬到这棵树上面,你就能通过望远镜看到书房里面的情形,然后将耳麦带上,打开仪器,你就能偷听到他们谈话的声音了。”
傅玄一边说话,一边将观鸟仪凑到她面前,教她应该如何操作。
“明白了吗?”
莫可点了点头,“明白了。”
傅玄满意地说,“很好,现在开始爬树。”
莫可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衣着,上面穿的是衬衫,下面穿的是长裤,高跟鞋,还好还好,自己今天没有穿裙子……
当然,最幸运的是,她会爬树!小时候跟林兰辰经常漫山遍野地跑,学会了这个高难度的技能!
她褪下高跟鞋,搓了搓双手,咬紧牙关,身体猛地往前一扑,双手抱紧树干,蹭蹭蹭地往上爬,动作之熟练,之流畅,令不会爬树的傅大少爷目瞪口呆。
等他回过神来,那个“野丫头”一样的女人已经骑在树杈上,冲着他伸出手,小声叫,“傅少爷,麻烦你将观鸟仪递给我。”
傅玄收起脸上的震惊之色,抻长手臂,将观鸟仪递到她手里。
她骑在树干上,摆弄了一阵仪器,嘴里喃喃自语,“不够高,还得再往上爬一点。”
说完,她将耳麦戴到头上,小心翼翼地往上爬,以免弄坏仪器,又往上爬了一根树杈,试了试望远镜,发现距离差不多了,这才稳稳当当地骑在枝干上。
浓密的枝叶为她提供了很好的掩护,若不仔细看,还真不会发现树上藏着一个人。
书房的窗户,遮着薄薄的窗帘,好在,窗帘只拉了一半,透过未被遮掩的那半边,莫可看到穆老太爷、老夫人、以及穆绍风三人坐在房间里,正在谈论着什么。
看到穆绍风的那一刻,莫可突然很激动,她贪婪地盯着他的脸,舍不得转开视线,她赶紧打开耳麦的声音,想听听他们到底在谈什么。
这个观鸟仪器非常好用,三人谈话的声音清晰地传递到她耳中,不过,如果有人刻意压低声音,她就听不大真切了。
“……争了这么久,我也累了……”这会儿,是老夫人在说话,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你执意要娶那个女人,根本没将我们几个老的放在眼里,我们说什么,你也是听不进去的……”
“跟他说这么多做什么?穆家难道没了他,就不能运转了?”这次说话的是穆老太爷,透过望眼镜,莫可只看到他的背影,但是从他满是怒火的声音里,也能猜到他此时有多么愤怒,他厉声呵斥道,“他要为了一个女人抛弃穆家,舍弃亲人,那就让他滚,我就当从来没有养过这么一个孙子!”
“老头子,你说什么气话,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谈,一定要搞得家里四分五裂才罢休?”老夫人絮絮叨叨地劝说,劝了许久,才勉强稳住了老太爷的怒火。
从莫可坐在的位置,刚好看到穆绍风的侧脸,她看到他脸上虽然没有什么表情,但是,他的眼神,幽深,晦暗,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痛。
她心脏猛地收缩,心里满满都是对他的疼惜,他为了她,当真走上了与家人决裂的一步,他心里的痛,其实不比老夫人和老太爷的少,他沦落到两难的境地,备受煎熬,她此时却什么也做不了,什么也忙也帮不上。
莫可双手紧紧抓着观鸟仪,深深地凝望着镜头那端的穆绍风,他放在膝盖上的双手紧紧握着,沉默半晌,说道,“爷爷,还记得您曾经答应过我一件事么?”
老太爷眉头一皱,略一思索,没有想起什么时候答应过他一件事,沉声道,“说说看。”
穆绍风眸光微抬,对上老太爷和老夫人二人,幽深的双眼里面涌动着深海一般复杂难言的情绪,他一字一顿地说,“在我二十二岁那年,因为一件事情,您曾经许给我一个诺言,您说,在不损害穆家的利益的情况下,您将给我婚姻自主权,您,还记得吗?”
这段话,就像惊雷,猛地投向老太爷和老夫人的心湖,炸得他们眼前发黑,身体直颤,他们双双睁大眼睛,惊骇地盯着穆绍风,嘴唇微微哆嗦,却半晌没有吐出一个字。
莫可看不到老太爷和老夫人的脸,自然不知道他们此时的表情如何,只是半晌没有听到他们说话,有些好奇,突然间,她感觉有什么东西戳了戳她的小腿,她连忙低头,看到傅玄右手拿着一根木棍,左手指了指自己的耳朵,示意她,他有话要跟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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