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腰间系着须臾不离身的软剑,胯下枣红色的骏马雄健有力四蹄大迈,在人烟稀少的官道上几乎快要飞了起来。
冬日严寒,北风凌冽,一路上除了结伴而行的货物牛车马队,几乎不见路人,崇山峻岭一片白雪皑皑,倒有些孤单萧瑟,冷冷清清。
陆瑾身为大唐官吏,办理公差出门均可使用驿站马匹,且一路上住在驿站,吃在驿站,尽皆分文不给,不过为求隐秘,这一次他却是暗中前往苏州,为怕暴露身份,自然不会在驿站内歇息,暴露行踪。
昨晚他反复思考过陆长青所说之话,却觉得陆长青还是应该有所隐瞒,至少陆长青隐瞒了为谢太辰撑腰对付陆氏之人的身份。
陆瑾相信陆长青知晓此事,但也不知处于何种原因,才会缄口不言,这一切也只有等到前去苏州慢慢调查。
一路上风雪征程寒冷入骨,陆瑾昼行夜宿每日基本上都行得百余里,十余天之后终于进入了洛阳城厚阔的城门。
时隔数月再次来到洛阳,陆瑾大是感到亲切,就是在洛阳城内,他考取进士成为状元,这才改变了自己的命运,也正是在这里,他找到了想要厮守一生的爱人,洛阳城对他来说当真算得上是一处福地。
沿着天街走马入城,陆瑾惊然发觉天街道旁榆树上挂满了彩带和灯笼,沿途火树银花说不出的漂亮,即便是在寒冷的冬日,行人似乎也较往常多了不少,个个面带喜色说笑不断。
陆瑾暗暗思忖了半响,这才想起后日似乎便为新年,自己奔波数日竟连时日都已经忘记,想想真是可笑。
不过他现在孤身一人,新年对他来讲也没有太大的意义,加之现在正外出办案,倒也不甚在意。
寻得一间酒肆用膳,陆瑾叫了一盆热气腾腾的羊肉汤,外加一壶凌冽辛辣的剑南烧春,这几日几乎都是风餐露宿,此刻美滋滋的吃上一顿,当真觉得说不出的舒服。
按照陆瑾的计划,到得洛阳之后便弃马乘舟,一来舟船可以凭借大运河之利直接抵达江东,二来也不用每日幸幸苦苦赶路,倒也是一举两得。
正在陆瑾边品酒边思考行程当儿,一句“陆学士”的惊喜呼唤打断了他的思绪,霍然转身一望,却见那卖药汉冯小宝恰好登上楼梯,朝着他所在之地惊喜望来。
见状,陆瑾恍然一笑,站起身来笑言道:“人生何处不相逢,冯郎君,咱们又见面了。”
冯小宝哈哈大笑地走上前来,对着陆瑾利落抱拳,言道:“陆学士不是已经前去长安了么?为何今日却在洛阳?”
“呵呵,在下此番前来洛阳是有些事情办理。
”陆瑾淡淡地笑了笑,伸手作请道,“相请不如偶遇,冯郎君坐下喝杯热酒吧。”
冯小宝也不推托,对着陆瑾拱手致谢落座于案。
陆瑾又吩咐店家上得五斤羊肉,与冯小宝一道煮酒闲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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