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归吵架,日子还得接着过。
两人吵完以后,卢太太开始准备聘礼的同时,也命人前往富锦候府,告诉武家自家什么时候会去放聘,至于讨好上头大概已失策的卢老爷,也继续回太仆寺当差。
得到卢家明确会来放聘的消息后,富锦候府上下都松了一口气,若是宫里真的不替自家做主,那武家的名声真是被踩到地上去了,虽然十分唾弃卢家的欺软怕硬,但这场风波好歹是平定了。
谁知,就在武家以为事情已平定之时,皇帝陛下出其不意的神来一笔,把武家和卢家同时都整懵了。
——皇帝陛下在得知武家的委屈后,把给武家委屈受的卢老爷,贬谪成了七品主簿!
得知这个重磅消息时,现今的富锦候爷一拍桌子,特别解气的骂道:“活该!要我说,就该直接把姓卢的罢官免职下大狱!看他还敢不敢出尔反尔!”当初在得知卢家有意悔婚时,要不是老娘死死拦着,他本来都要带人去砸了卢王八羔子的老窝。
武老夫人额筋一抽,险些被儿子的反应给气厥过去:“大白天的,你发什么癔症,卢家受贬,你当咱家不丢脸么?”
“……和咱家有什么关系?”富锦候被老娘骂了一通,虽然兴奋的情绪淡定下来了,但脑子还没转过弯来。
武老夫人十分心累的闭了闭眼,有气无力道:“你到底还记不记得,咱家和卢家是什么关系?”未来亲家受到贬黜,武家难道就不跟着丢人了么。
经过母亲一提点,富锦候挠了挠有点小秃顶的脑袋瓜,回过味来:“对哦,姓卢的要只是个七品小官……”富锦候的声音微微拔高,思维也跟着明朗清晰起来,“姓卢的要只是个七品小官,还和他家结什么亲呐!”
当初给武大姑娘议亲时,正是因为家世显贵的瞧不上武家,武家又瞧不上那些芝麻小官,这才挑了个不上不下的卢家,如今卢家也落到芝麻小官的范围圈,富锦候十分不乐意的大声嚷嚷道:“退亲,退亲!不和他家结亲了!”
武老夫人头疼的扶额:“……卢家突然向咱家服软,说明宫里已管了这事儿,这亲,想退也退不了了!”求宫里做主的是武家,宫里刚给武家主持完公道,武家又再闹退亲,不是把宫里的贵人当猴耍么。
“他一个七品小官,和我们侯府结亲,门不当户不对的,怎么不能退?”富锦候一脸的满不在乎,满嘴的大言不惭,“娘,你昨儿个入宫刚找妹妹,今儿卢家就服了软,还受了罚,可见,太后和陛下还是看重咱家的,你干脆再进宫一趟,求宫里给大姐儿赐个婚呗。”
武老夫人几乎要被‘纯洁’的儿子气得吐血:“你……你……”
若是不去找宫里做主,为了不耽搁大孙女,恐怕武家只能先提退亲之事,如此一来,武家的面子和名声势必要一降再降,而这找了宫里做主,后果……却更难以收拾了,太后主持公道,让卢家重新履行了婚约,皇帝为给武家撑腰做主,狠狠惩罚了卢家,明面上看着都是偏心向着武家,实际情况却是——武家哑巴吃黄连,有苦不能言。
而遭受到当头暴击的卢老爷,心里的苦却比武家更甚——他只是想拍一下龙屁,没想去拍龙脑袋啊。
总之,因为建平帝季子清的一道旨意,京城里又多了一则茶余饭后的笑料。
什么太仆寺卢老爷原本想悔武家的亲事,没想到,武家一怒之下,就去宫里告状了,又什么太后娘娘一出面做主,卢家又赶紧捏着鼻子去武家下聘,谁知,皇帝陛下觉着卢家欺人太甚,认为武家受了莫大委屈,一怒之下,就把看碟下菜的卢老爷连降六级,给武家出气,最后的最后,堂堂富锦候府要和正七品的太仆寺主簿家结亲了,婚期……订在建平三年,为啥老大不小的武大姑娘明年才能出嫁,为啥,因为卢大公子他今年命犯太岁啊。
……嗯,事实证明,不止卢大公子命犯太岁,他老爹也很命犯太岁的说。
等外头的议论是非传到德太妃那里时,她咬牙切齿的砸了好些瓷器茶具,她就知道,宁氏那个女人,哪有那么好心!
夜灯冉冉,季子珊躺在睡榻上,睡的宛若一只小胖猪,惠安太后轻轻抚着幼女肉嘟粉嫩的脸颊,嗓音轻轻道:“那位既然狠心肠的下毒害我,又牵累元宝一辈子身子孱弱,那就别怪我对她最在意的人和事不客气,总有一天……”
消音沉寂片刻后,惠安太后吩咐碧云嬷嬷:“有阵子没见老夫人了,派人去请她老人家来一趟吧,对了,让玉泽也一道进宫,他比元宝略大一岁,听说小小年纪,已颇为懂事,明儿个哀家细看看,要是性子脾气好,等元宝大了,倒是可以叫他做个伴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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