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妃甫一回到宫,面上的笑便撑不住了,扑到锦被中,便开始呜咽地哭了起来。
身后的宫女朱玉不由着急,轻声劝道,“娘娘这是作何……那杨贵妃说话的确难听,但娘娘不是一向不理会的吗?怎地还哭了……”
陈妃撑起半张泪颜,一双眸子红得可怜,咬着牙泪水就划过脸颊,她颤着嗓子低声道,“杨氏,杨氏,杨氏!本宫和你不共戴天!”
声音里的恨意叫朱玉听得心下一凛,忙上前,捏着帕子给陈妃擦泪,一边劝,“娘娘莫要气坏了身子。”
陈妃支起身子,坐下,接过朱玉手中的帕子,一点一点地擦拭着面上的泪痕,声音沙哑带着冷静,平静地说,“你出去吧,本宫想一个人静静。”
她眸子还红着,但已经止住了泪,面色平淡,看不出情绪来。朱玉又不好违抗她的命令,便担忧地看了眼,依言退了出去。
寝殿无人之后,陈妃清丽的面上才浮起一丝狠厉,眼里是癫狂不似她素来温婉静妍之色。
许久,她像是想到什么似的,唇边轻轻,缓缓勾了勾,将帕子扔在地上,闭上眼,轻轻仰倒在没有温度的锦被上。
“杨宝儿,谁比谁可怜?”
一声似嘲似冷的叹息随后轻飘飘地溢出。
……
卫长临下了朝,便听闻今日妃嫔们都去凤鸣宫请安的事,回到龙吟宫换了便服,便去了凤鸣宫。
于是云玖的补觉计划落了空。
没睡饱的皇后娘娘整个人都是冷冰冰的叫人觉得可怕,小泉子觉着还是站在门口守着比较好。里头太冷了。
云玖半耷拉着一对眸子,懒洋洋地斜靠着软垫,身旁两个侍女,一个替她按揉肩膀,一个替她按摩穴位。
卫长临发觉,柔弱无骨第一次被女子诠释得如此淋漓尽致。
“阿九好似十分嗜睡?”卫长临还是心理强大的,顶着云玖散发的低气压,其他人话都不敢讲,他这个罪魁祸首却十分云淡风轻地用着凤鸣宫以晨露泡制的新茶,面容无澜地问。
云玖打了个呵欠,声音软濡如呓语,“你说呢?”
这声音当真是叫人骨头都酥了一分,卫长临喉头微痒,掩拳微不自然地咳了声,没有去看云玖那张轻易就能乱了人心跳的脸,低头放杯子借势假装研究杯壁的纹路,声音清了清——
“今日一切可还好?”
云玖眉梢凝了下,才知他是转移了话题问她早晨妃嫔请安的事,“还好,你的那些女人一个比一个能来事,都不需要本宫挑拨,就自己掐起来了。”
说起这个人也清醒了点,美目盈盈带着一丝幸灾乐祸。
卫长临咳了声,“说得好像你不是朕的女人似的?”
只是话落,才觉云玖看他的眼神宛如看“……”什么。
其实如果他懂云玖的那些词汇,便知她此时看他的眼神叫“宛如看一个智障”。云玖不忍翻白目破坏自己的美貌,便抽了下嘴角,“当然不是。”
她是她自己的。
卫长临心里腾起一丝密密麻麻的不适,微眯眸子,眼神叫云玖都看得觉出了危险,“你不是朕的皇后吗?难不成你还像是谁的女人?”
原本他不该在意的,但就是听到云玖这样毫不犹豫的反驳,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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