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没怎么睡过好觉了,这些年,夫人最想铲除的不就是徐氏这个心腹大患么……
可,她怎么觉着夫人有些低沉呢?
真是奇怪了。
程氏摇头,笑容有一瞬惨淡,“原本是很高兴的,可是现在想想,就这么一个货色,居然叫我嫉恨了这么多年——真是可笑,可悲!”
端起,啜饮了一口热茶,刚入秋的天,她却觉得无比地寒。
“夫人为何这般想?”红姑似懂非懂,叹了一声,见程氏脸色不是很好看,便走到她身后,替她按了按太阳穴。
程氏在她熟练的按摩中,声音慢慢缓和,但语气依旧带着一股苍凉,“红姑,你说,镇国公府这么多年来,到底有哪个女人真正被杨敬放在心上?你说他连自己宠在心尖上的小妾,都可以说处置就处置,丝毫不会觉得不舍,他当初那么喜欢那个通房丫鬟,却为了讨好我,忍气吞声……那般讨厌我,却也能忍着做戏那么多年,这个男人……他到底哪一点值得我当初要死要活地嫁过来?到底哪里值得我为他生儿育女,当贤妻良母?”
红姑竟是一时难言,不知道为何程氏会出这样的一番言论来……但她又深深觉得夫人这番话十分有道理。
怎么都无法反驳。
“夫人……”
她想劝她看开点,但话到嘴边,还是咽了回去。
程氏笑了声,笑不达眼底,“不必安慰我了,哀莫大于心死,现在的我,只想着拿回属于我和宝儿的东西,至于老爷的宠爱也好,他的看重也罢,都不重要。”
……
“少爷,少爷不好了啊!”再说杨绍远,他从青楼喝了花酒回来,还没走到门口,便被自己的小厮冲过来拦住了去路。小厮满脸焦急,涨红着一张脸,连连说着不好了不好了。
杨绍远弹了弹袍子上不知什么时候沾上的胭脂水粉,眉梢轻拧,不耐道,“怎么了,何事慌慌张张的?”
小厮左顾右盼,拉着杨绍远走到角落,确定不会有人知道才哭丧着将自己艰难打探来的消息告诉了杨绍远。
自然,他不知道徐姨娘偷汉子一事,只说了徐姨娘无缘无故地被夫人关进了柴房,而且……毒哑了。
还不许任何人探视,据夫人身边的丫鬟说,过不了几天就要将徐姨娘染病暴毙的消息放出去……
小厮千难万难才从主院那边敲出一点消息,至于徐姨娘到底惹出什么事,他也不得而知了。
杨绍远闻言便急了,就要朝杨敬的书房走去。但他脚步一顿,有些狐疑,谨慎地又问了一句,“今日府中可有生其他大事?”、
小厮想了想,而后忙道,“哦!对了,今天府里遭了刺客,管家被刺客误杀了!”
管家死了?
刺客?
杨绍远眉头一跳,总觉得这里头是不是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隐情……
但还是抬步急急去找杨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