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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辉对他还能保持这样的从容和镇定很是佩服,也不管他是不是在伪装,都说了个清楚:“昨天晚上,贵国使节乌啸被人杀死在驿馆的天字号雅房里,他的命根子被刺了多刀,并被烧得面目全非。据仵作调查,他被火烧的时候还是活着的,期间剧烈挣扎过,但他当时应该不能说话,也不能行动,根本无法呼救,死得十分痛苦。”
他光是想想就觉得肉痛,对乌啸一向以来的厌恶都变成了同情。
特使听得波澜不惊:“乌啸的死难不成与我有关?”
景辉观察他的表情,硬是没能看出半点心虚和慌乱:“昨夜子时一刻,驿馆里至少有三个人看到你敲开大门,走进驿馆,而后侍卫带你进雅房,你要侍卫端上烈酒,又要侍卫请乌啸过来。乌啸过来以后,你们两人也不知在屋里聊了些什么,约莫半柱香时间后你走出房间,说乌啸喝醉了,任何人不得打扰。”
“你离开驿馆没多久,雅房内突然起火,待侍卫和下人冲进雅房时,就看到乌啸躺在床上,全身已经烧成了火球,没得救了。”
“现在,该轮到特使向本宫解释了。”
“昨天晚上,我根本不在晴州城内。”特使一点都没有被这个消息惊到,还是悠然得很,“昨天上午我就出了晴州城,前去城南郊外办事,直到天亮了才回城。至于乌啸被杀的事情,我只能说,一定是有人冒充我,大摇大摆的走进驿馆杀了乌啸,而后又大摇大摆的离开。”
他说得平静,心里却也是怒火中烧,杀意蒸腾。
竟然有人敢冒充他?还敢陷害他?
孰可忍,孰不可忍!
更可恶的是,那么多大活人竟然都把一个劣质的假货看成了他?
不说他身份高贵,人见人敬,单说他这样的长相、这样的打扮、这样的气质,样样都是百万里挑一,是别人能冒充得了的吗?
真想把那些目击证人的眼睛给挖了!
他的对面,景辉听得大为诧异:“怎么会有人敢冒充特使大人?”
特使的唇角抽了抽,皮笑肉不笑:“我终日戴着面具,穿着又简单,若是有人存心制作与我一模一样的面具,再刻意模仿我的举止与打扮,利用深夜光线不明、人犯困意的机会冒充我行凶,还是能办得到的吧?”
真不愿意说出这一点!
好恨!
“可是,”景辉张了张嘴,想说你长成这样、一般人能模仿得了吗,但又想到这种可能性也不是没有,便转移话题,“你去城外办事的时候,可有证据或证人?”
特使差点就说出真相了,但猛然想到自己昨天是做了乔装的,与平时的模样判若两人,加上他办的事情也不好解释,只得无奈的道:“我发现我可能被陈国公的党羽给跟踪了,便反过来去追踪对方,一路上刻意隐藏行踪,最后还追丢了对方,所以,应该没有人可以为我作证。”
景辉:“……”
半晌,他才无力的道:“特使既然无法证明自己是被人冒充和陷害的,按理,您还是第一嫌疑人,得接受审问和调查。”
乌啸的事情若是处理不好,定会招来乌蒙皇室的怒气和报复。
他诚心希望乌啸是乌蒙特使杀的,这样,晴国就可以推卸责任,让乌蒙国自己解决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