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掠起一抹笑意道:“听闻陛下与那吕家女颇有好感呢。”
“朕怀疑你这些天在长安究竟在干什么?”刘协嗤笑着看向郭嘉,却也并没有否认,男欢女爱,本就没什么好遮掩的。
“嘿,自然是在考虑如何助陛下。”郭嘉笑道。
“非吕布不可?”刘协皱眉道:“朕手下,也非没有能与吕布一较高下之人。”
至少黄忠若真打起来,绝对不输吕布太多,如果手持弓箭的话,吕布未必能胜。
“非是其骁勇,而是其名声。”郭嘉摇头笑道:“那吕布在中原虽说声名不佳,但早年威震塞外,打的鲜卑南迁,匈奴不敢靠近九原百里之内,其飞将之名,在这些胡族中,可止小儿夜啼,若能有此人出手,可使匈奴不敢南故。”
“奉孝看好他?”刘协诧异的挑了挑眉,吕布在中原的名声何止是不佳。
“此等人物,若为一方诸侯,未免不自量力了些,但若为将,尤其是骑将,则天下难出其右者!”郭嘉拨弄着手中已经空掉的酒葫芦,人有些浑浑噩噩的,但一双眼睛却亮的吓人:“此人虽然反复,但却不难驾驭,需恩威并施,以恩收其心,以威慑其志,不出五年,那吕布便是陛下手中最锋锐之爪牙。”
“而且……”郭嘉醉态朦胧的看着刘协道:“放眼天下,恐怕也只有陛下能收他,并放心用他。”
对于这点,刘协倒是清楚,吕布之前再反复,但名义上,无论是杀丁原还是董卓,都有着皇帝的诏书,虽说为人不耻,但真论起道理来,除了道德上之外,在大义上,吕布还是站得住脚的,但若吕布被自己收服之后,又反叛自己的话,不说会不会反噬,就算只是叛出,这天下之大,恐怕也再难有他容身之处。
既然能够驾驭得住,那吕布这么大本事,刘协自然不可能弃之不用,只是……
“朕已经得到消息,如今吕布正在太行山一带,与那袁绍纠缠,朕便是有心救他,奈何鞭长莫及!”刘协苦笑道。
“何必如此费事?”郭嘉大笑道:“陛下只需一道诏书,传诏吕布入朝,纵然袁绍不愿善罢甘休,吕布有大义在手,那沿途将士有几人敢拦他?只消那吕布出了雁门关,袁绍便是追上来,也未必能拦得住他。”
刘协闻言,诧异的看向郭嘉:“就这般简单?”
“陛下以为会有多复杂?”郭嘉无奈的摇了摇头,这陛下手腕、魄力、野心都足够,就是不识自身,不明白自身的身份在这天下,究竟有多大影响力,当下耐心解释道:“就说那袁绍,北方有公孙瓒虎视眈眈,南方青州亦是公孙瓒属地,兖州曹操,如今看来,虽然依附袁绍,却并非与袁绍一心,并州有杨奉、张扬等人割据,此时此刻,若敢公然违逆陛下旨意,落人口实,必然招致群雄共讨,瓜分冀州,那袁绍虽然外宽内忌,却也有些眼光见识,此事之上,定不会与陛下为难。”
“还是奉孝看的清明。”刘协点点头:“此事朕稍后便办,只是有一事,朕希望奉孝能为朕排忧。”
“刘虞?”郭嘉想了想,笑道。
“嗯。”刘协点点头:“皇叔年迈,未必是那公孙瓒之敌,幽州太远,朕此前有心相救,奈何鞭长莫及,之前朕得到情报,公孙瓒最近正在秣兵厉马,朕恐皇叔有失,却不知该如何相助。”
刘虞精擅内政,虽然在对付外族的事情上,多是以怀柔策略为主,但刘协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原本刘虞与公孙瓒一柔一刚,正好能将那乌桓鲜卑收拾的服服帖帖的,只是两人关系不睦,相互看不顺眼,如今公孙瓒在界桥之败以后,更是将矛头指向内部。
刘虞虽然在幽州颇得人心,但若论军事,恐怕非是公孙瓒的对手,刘协最近几日也在苦恼是否将刘虞召回,免得被公孙瓒所害,毕竟如今皇室颓危,像刘虞这种能力不俗,又对帝位没有多少野心的宗亲,正是刘协紧缺的人物,实在不想皇室失去此臂助,更重要的是,若刘虞真的被公孙瓒给害了,那无疑是在打刘协,打汉室的脸,无论在大义还是个人情感上来说,到时候刘协就必须收拾公孙瓒,那时候,袁绍对公孙瓒出手,于情于理,刘协都没有帮助公孙瓒的理由,甚至还要推波助澜,让袁绍吞并公孙瓒,进一步壮大。
“若陛下愿意暂时放弃幽州的话,可将皇叔召回朝中,也能稳固陛下之地位。”郭嘉苦笑着摇头道:“当然,陛下也可命令吕布先去幽州,助皇叔一臂之力,只是此人狼性十足,皇叔未必能够将其震慑,一个不好,让此人得了幽州,野心膨胀,到时候,便是陛下也未必收拾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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