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是带了一个人回来,这些东西就是他刻的,当时那人已经有些精神不对劲,没过几天就疯掉自己跑了。”
我手里的木头人差点掉在地上,脑子一片空白,顿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齐阳疯了,他怎么能疯了呢?
韩正寰挑起我的下巴。凝着我的眼睛,说:“乖,不要想那么多,先去把那几个女孩治好,好不好?”
我看着他的眼睛,心慢慢的安定下来,呼出一口气,对,现在还是先把齐林她们治好比较妥当。
走到门口,我突然想起来王星的本体可能在这里,“王星,你本体在哪里?把他也带走吧,我们可以找其他的方法给小宝续命。”
“不了,我不能走,小冉,你快走吧,天一亮那些女孩也活不成了。”他笑着说。
我皱眉看着他,真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固执。
还想说话却被韩正寰直接抱起来,说:“走吧,还有一堆人等着你救命呢。”说着就抱着我走出了老远。
我胡乱的踢着腿,“你放我下来,可以把王星救出来,为什么不救呢?”
他淡淡的说:“留下是他的选择,你何必强人所难。”
“怎么是强人所难,王星留下来明明就是再被那个男人欺负呀,他上次还那么打王星。”我着急的说,“你赶紧放我下来。昨天都没想起公主抱,今天才来,晚了。”
韩正寰目光一沉,毫不客气的在我屁股上打了一巴掌,“做事从来不用脑子,他若是真的想走,在你第一次提起时就会跟你走,何必等到现在。”
我脸色由红转紫,瞪着他,好半天才憋出一句:“我别打我屁股,我都说我长大了。”
仔细一想韩正寰的话,确实是这么回事,每次我跟王星提起要带他走,他丝毫不见开心,反而是隐隐的有些排斥。
他轻笑一声,不再言语,抱着我往齐浩家走。
这次到他家时间还早,离亮天还有一段时间,韩正寰也就是跟着我一起进去了。
把齐林的魂魄复位,又叫齐浩带着我一家一家的跑,直到把那天中招所有的女孩子都治好,我这才送了口气,靠着车窗发呆。
“丫头,要不在家里住几天再回去?”齐浩说。
我笑了笑,“不了,还是先回去,我得好好缓缓。这几天实在是累。”
他叹口气,有些内疚的说:“丫头,你别在意我妈的话,她就是对齐阳也有怨气,才这样对你的。”
“没事,倒是我应该跟你道歉,跟奶奶说话有时候太冲了。”我不好意思的说。
“哎,没啥,我妈呀,就是被人哄惯了,除了我爸的话,谁的也不听。”他摆摆手,从兜里掏出来一个小盒子递给我。
我接过,笑着说:“叔,你这见我就掏兜的习惯保持的真好。”我说着,打开一看竟然是一条玉坠。
我虽然不懂这种东西,但是一看这包装就知道这东西不便宜。
“叔,这这太贵了,我不能要。”我把往他怀里塞。
他把东西按到我怀里,说:“你就收着吧,你也大了,该有两件拿得出手的首饰,小姑娘嘛,也该准备着处对象结婚了。”
我干笑两声,真想跟他说我已经结婚了,鬼老公正坐在后座呢。
想到这,看着外面已经升起来的太阳,忙着回头,这才发现韩正寰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
“小冉,你觉得烨化这孩子怎么样?”齐浩突然说。
我一听就明白他的意思,“叔,他挺好的,但是我们没希望。”
他瞥了我一眼,十分郁闷,“都没相处过,你怎么知道没希望?他爸妈人都不错,烨化这孩子也上进。”
我无奈的笑着,“叔,我们两个差距太大了,他们家那么有钱,我却是穷山沟子的;他上了大学,我才小学毕业,根本没啥共同话题。”
他叹口气,恨恨的说:“都是齐阳做下的孽,他要是不搞那么一出,现在你也该考大学了。”
“我就是这个命,现在我也想开了,好好的在村里过日子也挺好。”我说着,心里想的却是另外一回事。
现在跟韩正寰牵扯不清,也不知道以后的日子会怎么样,我心里一点谱都没有。
我回到家里,洗了澡直接栽到床上,抱着肚子睡了过去。
睡前心里还在感叹,干这行的容易猝死。毕竟要经常熬夜干活。
睡到半夜,我被揽进身旁带着凉意的胸膛里。
我枕着他的胳膊,眯着眼睛,“你回来啦。”
韩正寰在我唇上轻吻着,说:“嗯,接着睡。”
我实在是困,往他怀里挤了挤,刚要睡着就感觉某人的手开始不规矩起来。
我按住他的手,嗔了他一眼,“我好困,睡觉……唔!”
还没等我说完,他就直接亲住我,把我压在身下,肆意的……
我仰头承受着,双手被他按在头顶,毫无反抗之力。
好半天,他才放过我的唇,转移到我的脖子上。
我忍着体内熟悉的空虚感,娇声说:“韩正寰,我大姨妈还在呢。”
他动作一顿,在我肩上轻咬一口,把头埋在我的发间,说:“是我孟浪了。”
他带着我的手环住他的腰,侧过身子,让我靠着他,一只手在我肚子上轻揉着,轻声问:“有没有舒服些?”
我仰头看着他。不答反问:“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他对我真的很好,好的让我心慌。
听见我的话,他诧异的看我一眼,道:“对自己的女人好,需要理由?”
“可是,就算我是你的女人,你要是不想对我好,也可以啊,为什么要像现在这样,这么包容我。”我闷闷的说。
说完觉得这话有点奇怪,又加了一句:“我们村里男人娶了老婆,有的对老婆很好,有的也不好,夫妻总是打架。”
他在我额头亲了口,说:“强迫着你跟我在一起,本就是委屈了你,我当然要对你好些,只要你好好的待在我身边,不背叛我,我会一直对你好。”
我心头一跳,耳根慢慢泛红,“那你呢?你会背叛我吗?就像齐阳一样,他收我为徒,是为了拿我祭阵,你就没有别的要求吗?”
他无奈的说:“你就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当所有人都是齐阳么?”
我嘟着嘴,轻哼一声,语气中不自觉的带上娇嗔,说:“那为什么每次跟你那啥之后我都是那么累?你是不是拿我采阴补阳了?”
他瞪我半天,最后沉沉的笑了,“你一天到晚的,脑袋瓜里装的都是什么。”
说着,他在我耳边暧昧的说:“那是秘术,以后我会告诉你。”
说完话,还在我耳垂上吮了一口。
我被他说得脸颊通红,捶了他一下,“滚。”然后整个人钻进被子里装乌龟。
“好了,好了,以后再也不那么说了,把头伸出来,我要给你一件东西。”他笑着说。
“不要。”我说。
话刚说完,他就直接把我从被子里给捞出来,往我脖子上带了条项链,我低头一看,上面挂了一颗珠子,跟王星那天流下来的血泪好像,只是这个更大、更红一些。
“这是谁的血泪?”我诧异的问他。
“我的。”他淡淡的说。
我心中一震,抬眸看向他。
他神色淡淡的,说:“好好带着,若是遇到危险时我不在身边,就把血泪放在嘴里,我便会感觉得到,就会来救你。”
我愣了一下,“为啥是放在嘴里?”
按理来说不应该是对着血泪珠叫他的名字么?放进嘴里。沾上口水,咦,我一想就有点嫌弃。
他瞟了我一眼,手缓缓往下,“问题这么多,不想睡觉?”
“睡,马上睡。”我把血泪珠攥在手里,心中有着淡淡的甜。
他叹口气,把我抱得更紧些,感叹说:“还是那个小丫头。”
我撇撇嘴,心想:小丫头你也下得去手,口味真重。
第二天早上,他照例还是不在,我看着地上的阳光发呆,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他白天也出现呢?
穿衣服的时候,我特意把血泪珠放进衣服里,不能让别人看见,不然我都没法解释。
吃完早饭,我直接奔向燕子家,那天走得急,也不知道她跟陆逸晨现在怎么样了。
我刚一进门,就看见燕子坐在地上,她妈妈手里拿着扫帚,说:“燕子,算我这当妈的求你了行不?你把孩子打掉吧,这孩子不能生下来,你就听妈一句劝,不行吗?”
燕子冷着脸说:“听你一句劝?你有听过我的劝吗?”
“哎哟,我这都是做的什么孽,他爸呀,你快来看看这个混账,是要把我气死呀。”燕子妈坐在地上嚎哭。
燕子别过脸,从地上站起来,掀起袖子,我看清她的胳膊后,感觉自己胳膊都疼。
她胳膊上十来个烟头印子,居然还排列的很整齐。
“初中的时候,我跟你说小芳在学校里欺负我,你不信,不等我把她在我身上烫的烟头印子给你看,你就打了我一顿,骂我没出息,不知道好好学习。”她说着哭了起来。
撩起头发帘,额头上还有一块手指肚大小的疤痕,她接着说:“这是高中时小芳推我下楼梯,我磕的,当时我流了一脸血,回来跟你说,你却说让我忍着,伤得不严重,让我好好上学。”
说到这里,她有些崩溃,大吼着说:“在你心里,我就是个学习的工具,让你扬眉吐气的工具,你什么时候考虑过我的感觉?这些年,要不是他陪着我,开导我,你现在看见就是一具尸体。”
燕子妈呆呆的看着她,嘴唇动了动,最终低下头开始呜呜的哭。
燕子看见我,直接拉着我的手往外走,等到走到村外的地里,她才抱着我放声大哭,“小冉,有时候我可羡慕你了,起码你还有瘸子疼你,我什么都没有。”
我抱住她,轻轻的拍着她的背,“哭吧,哭出来就舒服了。”
她歇斯底里的哭着,“我到现在都想不明白我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爸在的时候,她还很好,还会给我做毽子玩,可是后来为什么会这样?”
“是你妈偏激了。”我安慰她说。
她抱着我哭了好半天,才平静下来,说:“我真的不舍得这个孩子,我爱陆逸晨,我不管他是人还是鬼,我都爱他。”
我点头,柔声说:“我理解你,我会帮你的,我会想尽一切办法帮你。”
她冲我笑笑,抹着眼泪说:“早知道会这样,我就应该也像你一样,学着干那行,也就不用像现在,两眼一抹黑,什么都不知道。”
我一脸无奈的说:“你可别这么想,我还想跟你一样呢,我现在出去就跟个瞎子似的,哪哪都分不清。”
她噗嗤一笑,开玩笑说:“那不如咱们互相教吧,我教你文化,你教我干那个。”
我也笑了,“这个行。”
又说了会闲话,我问她:“陆逸晨呢?他的主人有啥办法没?”
燕子叹口气,说:“昨晚他说有事要去做,现在还没回来,我也不知道他那边到底是什么情况。”
我想了想,说:“燕子,我这边倒是有个方法压下你身上沾染的阴气,只是……”我看了她一眼,艰难的往下说:“只是你要承受很大的痛苦,而且……。”
她抓着我的手,激动的说:“我可以的,只要能保住这个孩子。我能承受任何痛苦。”
我握住她的手,说:“你先听我说完,这种方法会损了你的阳寿。”
燕子沉默片刻,笑着说:“没关系,小冉,我不怕,我活了这么多年,真正在乎我的也就是陆逸晨和我肚子里的孩子,我有什么理由不为他们拼命呢?”
我看着她眼中的幸福的光彩,心里也有了勇气,点点头,说:“好,那今晚就给你做法。”
到了晚上,我把姥姥送到了王星姑姑家,准备好东西,让燕子坐到地上的垫子上。
她面前放着香炉,上面燃着一根香,手里拿着一张聚魂符,神情有些紧张。
我拿着招魂幡站在她身后,其实比她还紧张。
这还是那次看韩正寰帮王星时想到的方法,即可聚魂那就也能聚阴。
我盘膝坐在燕子身后,缓缓举起招魂幡,跟她说:“闭上眼。”
深吸口气,开始默念招魂咒。
四周阴风大起,一声声凄厉的呼喊传入耳中,脖颈一凉,好多只冰凉的手撕扯着我的衣裳。
体内是熟悉的撕裂般的疼。每一块骨头都好像是被人敲碎重组一样。
我没跟燕子说,她疼,我比她要疼十倍不止。
我忍着疼,拿着招魂幡在燕子头顶转了一圈,这时一声暴喝传过来,紧接着我被人一脚踢在肩膀上。
手中的招魂幡落在地上,风声骤停,四周归于平静,除了地上凌乱的脚印和身上的手指印,刚才那一切仿佛一场梦境。
我撞在身后的柱子上,瞬间感觉腰都快断了。
身上疼的要命,动都不敢动,每呼吸一次都是煎熬,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
陆逸晨抱着燕子,狠狠的盯着我,“你要对她做什么?”
我咬牙看着他,真想扇他一巴掌,前功尽弃,我特么白疼了。
燕子也不好受,她第一次经历这样的事,疼的整个人有些迷糊,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着急的说:“你干什么了你,小冉是为了帮我。”
她说着,要下地扶我。
陆逸晨拦着她,说:“什么帮你,她刚才用的可是招魂幡,那是个邪物,别说是你一个普通人,就是个恶鬼招魂幡下走一圈,也是要魂飞魄散的。”
“小冉不会害我的,你这人……你快去把小冉扶起来。”燕子着急的说。
我叹口气,牵动着身上的疼,眼泪不由自主的掉了下来,这年头做个好人真难。
“你快去啊。”燕子靠在桌子,推着他。
陆逸晨狐疑的看着我,慢慢的朝我走过来,我看着他眼中的防备和狠意,虚弱的说:“算了吧,你别过来了,我还是自己躺着比较好。”
他眼中有些犹豫,刚要上前,就听一声冷喝,“怎么回事?”
随着话音,韩正寰大步走到我身边,伸手想要抱我,我忙着说:“你别碰我,我身上疼的厉害。”
他动作一顿,竟有些手足无措,轻声说:“你忍忍。”说完把我从地上抱起来。
我立马嚎了起来,真的好疼,我这辈子也不用招魂幡了。
等到他把我放到床上,我已经是一身的冷汗。
“怎么回事?”他的手放在我的背上,轻柔的按着。随着他的动作,我身上好受了不少,不过他这话却是问陆逸晨的。
陆逸晨看着我们,脸上满是震惊而后是懊悔,直接跪到地上,说:“请主人惩罚,是我莽撞了。”
我震惊的看着他跟韩正寰,半天只能叹息一声,“原来是一场孽缘。”
谁能想到陆逸晨的主人竟然韩正寰,这世界越来越玄幻了。
我看着韩正寰的表情,他大致已经明白了怎么回事,剜了我一眼,冷声道:“出去。”
陆逸晨双手抱拳,道了声是,抱着燕子离开了。
燕子着急的看着我,“你抱我走干啥?那个男人是谁?把小冉留下出事了咋办?陆逸晨,你想死啊你!”
“我已经死了。”陆逸晨的这句话淡淡的消散在风中。
等到他们离开,我转眼珠看向韩正寰,想要笑笑,却发现脸也疼,笑不出来,“我就是想帮帮燕子。”
他蹙眉的看着我,无奈的说:“你就不能老实几天,每次都把自己折腾出一身的伤来。”
我想伸手给抚平眉头,却牵动了身上的伤,疼的我嘶嘶吸冷气,心中一动,开始走苦情路线:“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先别我骂我,我真的疼。”
他叹息一声,道:“你就只会折磨我。”双手在我背上和腿上轻轻的按着。
我本来就疼的有些发昏,听见他这话就知道他不生气了,再加上被他这么按摩着,疼痛少了很多,慢慢的也就睡过去了。
等到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晚上,一睁眼就看见陆逸晨站在地上。
见我醒过来,他十分内疚的说:“昨天多有得罪,请……夫人恕罪。”
“啊?”我张着嘴瞅着他,有点懵。
燕子坐在我床脚,生气的说:“小冉,你别理他,做事永远那么毛躁,不分青红皂白,就应该让你老公好好收拾他一顿。”
“啊?”我张着嘴转向燕子,更懵了。
我不就是睡了一天一夜么,怎么有一种错过了全世界的感觉?
看我这样,陆逸晨解释说:“主人赐姓陆,便是随了夫人您的姓氏,意在让我以后保护夫人,昨天我莽撞伤了您,请您惩罚。”
“哦,韩正寰让你保护我?啥时候的事情?”我诧异的问。
“从主人收了我那刻开始。只是我那时本领不强,所以就跟着主人历练,这些日子主人才把我派回来。”他解释说。
“小冉,你好厉害。”燕子崇拜的看着我。
我咽了口唾沫,“我怎么厉害了?”
“韩正寰啊,他好厉害的,陆逸晨一直说他的主人厉害,没想到就是你的男人啊,所以你更厉害。”她看起来比我还激动。
“我也很厉害。”陆逸晨在旁边小声说。
燕子横了他一眼,“我让你说话了么,要不是你小冉会变成这样?”
陆逸晨摸摸鼻子,不说话了。
我听着他们的对话,震惊不已,陆逸晨能看见韩正寰正常,但燕子也能看见韩正寰?
“燕子,你为什么能看见韩正寰啊?”我问她。
她朝着陆逸晨努努嘴,说:“我看不见,但是我能感受到他看见的东西,所以才知道的。”
我恍然大悟。
“那韩正寰人呢?”我问他们,现在是晚上啊,为啥他也不在。
“主人有急事要办。”陆逸晨说。
我点点头,没再说啥。
这次因为有韩正寰的按摩,燕子他们离开后我又睡了一夜,等到天亮身上就已经完全不痛了,早上站在院子里伸胳膊伸腿,正好看见隔壁家的小娃娃正在树下玩。
我见他盯着树看了好半天也不错眼,笑着问他:“你在看啥呢?光秃秃的树枝,连个叶子都没有。”
他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说:“树上有白花。”
我心里一沉,还不等我细问,大门就被推开,一个人男人满头大汗的跑进来,“小冉,我爸他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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