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须……”上菜的服务员站在门口,菜名还没念完,看着我和袁圆的模样,给吓的不敢进来。
我松了口气,上去接过那道菜,“我们的菜都打包带走。”
服务员应了,忙不迭的跑了。
我和袁圆在餐厅待了一个多小时,确定外面没有人了,这才离开,在附近找了一间旅馆住进去。
刚安顿好,齐阳就醒了。
袁圆往脸上抹药,说:“你们说这次搞这么大阵仗,来杀咱们的,到底是谁?”
我靠着窗户,说:“军师。”
看着他们两个惊讶的模样,我接着说:“在那些个鬼来之前,我梦到了齐林,她说军师来了,让我赶紧逃,刚说完那些鬼就进来了。”
齐阳皱眉:“可是,军师怎么会突然出手?他一向谨慎,没有我万全的把握,绝对不会冒出来。”
我冷笑着说:“那就说明现在他已经觉得可以出手,没人能帮我们。”
我突然开始明白韩正寰的意图了,或许他策划的这场大戏就是演给军师看的。
而且现在军师也不是要一击必杀,他是在试探,看看韩正寰会不会出手帮我。
“你们仔细想想刚才的事,那些鬼的确是来势汹汹,我们要想解决是解决不了,但却能逃跑。”我分析说:“如果真是军师想要把我们杀了,他肯定不会给我们逃跑的机会,所以他还在试探,想要看看韩正寰会不会来救我们。”
袁圆连连点头,“确实是。”
我坐在齐阳对面,盯着他的眼睛,“你再不告诉我叶瑾是什么人,我就要放大招了。”
军师是敌,毋庸置疑,现在我就是想要确定叶瑾的身份,她若是跟幽皇城城主嘴里念着的那个叶瑾没关系还好,要是有关系的话,事情就难办了。
齐阳沉默不语。
我从兜里把封着我妈的符纸拿出来,“妈,我今天晚上看见齐阳跟一个女人拉拉扯扯,状似亲热。”
说完,我把我妈从里面放了出来。
于是,我妈站在齐阳面前,阴测测的看着他。
对峙了十来分钟,齐阳终于受不了了,“我说,我说。”
我妈冷哼一声,坐到我旁边。
“叶瑾曾经是东岳大帝身旁的女官,后来犯了事被东岳大帝赶出东岳城,从此下落不明,我先前只是知道这个名字,并不知道那女人就是叶瑾。”他说。
等到他转头看见我妈那双怒气还未消散的脸,他咽了口唾沫接着说:“我跟他认识是偶然,当时正在发疯似的找韩正寰,想要打破身上诅咒,偶然闯进土楼,被困在里面半个多月,经常跟她说话。”
“那她是犯了什么事,被赶出来的?”我说。
“这我就不知道了,毕竟这是几千年之前的事情了,我所知道还是典籍中记载的。”他说。
我妈脸上这才有了笑意。
袁圆说:“既然如此,那她的目标应该是军师,她在护着幽皇城城主。”
我明白袁圆的意思,如果我们要对付幽皇城城主,她就是我们的敌人。
我看着手指,想起跟她订的血誓,真的好想骂娘。
齐阳说:“既然你刚才说今天是试探,也就是说军师下一步就要上杀招了。”
听见这话,我突然紧张起来。
也不知道现在进行到韩正寰计划的那一步,他要等到啥时候才出手。
正想着,杜衡给我打了电话,把他调查出来的情况跟我说了,大致跟齐阳说的一样,不同的是杜衡还查出叶瑾一直在针对军师,这些天已经暗中进攻了军师好几次,就连沐然都被她打伤。
“不过,似乎一直有个全身都是毛的怪物在帮着军师,所以叶瑾并没有成功,而且现在寒天归顺了军师,但冥主却听那长毛怪物的话。”他说。
说到这里,杜衡沉思片刻,又说:“还有一件事,我请人女魃的容貌复原出来了,等下我把图传给你。”
听他语气很是郑重,我忙着应了。
挂了电话没一会,图片救过来了,我一看,后背倏地一凉。
“哎呦我去,这怎么是冥主啊?”袁圆差点跳起来,
我想了想,说:“可能不是冥主,你还记得从寒天卧室里面偷出来的那幅画么?跟冥主长得一模一样,但多了一颗痣的女人。”
看来,那几个人的感情纠纷真是不简单。
袁圆撇嘴,嫌弃的说:“这家伙,如果这女人跟冥主再是姐妹的话,就他们几个人的感情纠纷快赶上狗血言情剧了。”
我们正感叹着,齐阳的手机响了,他直接开了外放,跟我们用口型说:“田国福。”
田国福声音嘶哑,毫无生气,“老齐,蕊蕊没救回来,说是失血太多,内脏坏死,现在已经被送到停尸间,我想让你小冉过来给超度一下,可以吗?”
我手上动作一顿,跟袁圆对视一眼,都是疑惑不已。
不应该啊,我之前带蕊蕊去检查身体的时候,她还是正常的,而且叶瑾把蕊蕊送回来的时候,我还着重的看了几眼,如果身体真的出了问题,我一定能看得出来。
田国福等了半天没听见回音,又问了一边,这次声音已经带了哭腔。
齐阳叹口气,说:“行,我们等下就过去。”
我知道他为什么答应,要么就是蕊蕊真的出事了,要么就是田国福现在被人威胁着给我们打的这通电话,无论是那种情况,我们都得过去。
挂了电话,我和袁圆准备了好东西,一起去医院。
本来不想让齐阳去的,但是他说现在这种情况下,还是在一起比较好,相互还有个照应。
走到市第一中心医院的门口,看着一点鬼气都没有高楼,我心情越来越沉重。
经常死人见血的地方,竟然这么干净?
按照田国福之前说的路线,我们找到了他说的太平间,他就坐在门口。
我们站在离他十步远的地方,没再往里走。
齐阳问他:“蕊蕊的魂还在吗?”
他缓缓抬头,一脸的胡茬,神情呆滞,脸色苍白,看见我们,咧出个瘆人的笑容来,指着太平间,“在,就在里面。”
袁圆想要进去,我一把拽住他,眼睛一直盯着田国福的胡子。
就一天的功夫,再伤心颓废,胡子也不可能长这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