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我现在已经不记得当时我是犯了什么错,只记得那时候打我的仆人下手特别重,老太君坐在椅子上,凶神恶煞的盯着我,一边盯着我,还一边对仆人说:“打,狠狠的打。”
齐吉安和平时一样,也才十八岁的他,在强硬的婆婆面前,也只能缩在一旁瑟瑟发抖的看着,任由那仆人用手臂粗的棍子抽打了我好久。”
说到这里,慕青嘴角弯起一丝笑意,她说:“说到那天,我在挨打期间,缩在门口的齐吉安忽然在门口看到了一个人,他这辈子最勇敢的事情,便冲出去拦住了一个人,那个人就是刚留学回来的齐严。
那个时候的齐严和现在的齐严有很大不同,那个时候他非常年轻,眉目俊朗,身形高大,一眼望上去就很容易让女孩子脸红心跳。
可那时候我还不懂什么是爱情,也不懂什么是脸红心跳,当齐吉安冲出去拦住齐严后,大喊着二哥哥救救小慕青时,他走了进来。
他和齐吉安很不一样,看到我被打,他没有瑟瑟发抖躲在一旁,也没有袖手旁观,而是冲过去一把抽掉了仆人手中的棍子,将地下一扔,便将当时已经疼得快要晕过去的我,一把抱了起来。”
慕青似乎害怕我不知道那个抱的姿势,她用手势形容着说:“就是打横抱着我,那时候齐严都二十五岁了,正是男人气质完全成型的时候,而十三岁的我,在他面前也只不过是一个没长大的奶娃娃。
我当时记得他当时抱起我,看到我脸时第一句话便是笑着说:“这是我老三的童养媳吧?这么标志的小姑娘,妈妈怎么舍得下这么重的手。”便抬头看向坐在椅子上的老太太。
当时齐严是出国五年后才第一次回来,老太太见到他很开心,她那张严肃的脸变得分外柔和,她笑着说:“你家老三这媳妇儿,太调皮了,不调教,今后可怎么办?”
齐严笑着说:“好了,妈妈,今天看在我面子上就放了老三这小童养媳一次。”
那时候老太太就看在了齐严的面子上放了我一马,那一天,也同样是齐严一路把我抱回了房间,可在回去路上,他问了我两个问题。
他问我叫什么名字呀,今年多少岁了。
我那时只是愣愣的看着他,也不知道害羞,奶声奶气回答他所有问题。
他听了,还笑着回了我一句:“才十三岁呀?十三岁是该被人好好疼爱的年纪,特别是女孩儿。”
他抱着我进入房间后,便喊来医生给我治疗身上的伤痕,在确认我没事后,才离开的。
在我所接触的男人中,齐吉安是懦弱的,齐严是风趣英俊又勇敢的,两个极端,有了对比,我对齐严有了一种无可救药的好感,因为我从小就希望自己所嫁的人应该是一个可以保护我的英雄,而不是像齐吉安那懦弱。
可那时候我还没明白过来,我对齐严的情愫,只知道,他可真好看,又勇敢,我喜欢他。
自从被他救了那一次后,我便天天缠着他,也不怎么理齐吉安那个病秧子了。
齐严在得知我连字都不认识,每天就亲自教授我课业,带我出门吃好吃的,会给说有趣的笑话。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每天就喜欢粘着他,就希望能够天天和他待在一块儿。
那时候可能是我年龄小,齐家人也不怎么限制我和齐严玩儿,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样的时间久了,一晃便是过去三年。
我十六岁那年,我怀了齐吉安的孩子,二十八岁的齐严是在我怀孕两个月后娶了妻子邱萍,我记得他娶邱萍那天,还埋在被子内哭了整整一夜,齐吉安就坐在床下看着我。
那时候我们只知道他身体不好,却并不知道他身体已经不好到随时可以倒下,我记得那天夜晚我哭完后,他说了一句话,他说,小慕青,我知道你喜欢我三哥,如果有来生,我想成为三哥那样的人,可惜这辈子是不可能了,你别怪我。
他说完那句话后,第二天早上便一病不起,大约两三天的时间,他就死了。
那是他留给我的最后一句话。”
慕青悲哀的笑了笑说:“也许,他在和我说那句话时,大约也已经意识到自己的大限已到。”慕青擦了擦眼睛对我说:“说实话,到现在我都还恨着齐吉安,因为嫁给他这样的病秧子,我的人生基本上已经毁了一大半,而他却是轻飘飘几句话,撒手人寰。
那时候,我也依旧不明白我对齐严到底是怎样一种感情,只知道,看到他和邱萍在一起时,我就会嫉妒,我就会想哭,我就觉得,这一切本该是我的,他对我当初的种种好,已经全部给了她的妻子,我很不甘心,可我又无可奈何。
齐吉安死后,有一段时间,齐家一直沉浸在一种诡异的悲伤中,每个人看我的眼神都带着可怜,那个时候我也觉得自己可怜极了。
我没有什么朋友,也没有什么亲人,连能够和我说话的齐吉安都离开了,我唯一发泄的方法便是找齐严哭诉。
邱萍是个很好的人,她那时候对我没有什么戒心,确实拿我当妹妹对待,经常我去找齐严时,她就会准备很多好多水果安慰我,让我别太伤心,把孩子生下来才要紧。
那个时候,我也喜欢邱萍,因为她很像我姐姐。
等我生下齐镜不久后,邱萍对我的态度变了,我不知道她是因为什么变了,只知道那段时间他和齐严经常吵架,两人吵起来,那就是天雷地火,谁都阻止不了。
有一次我去找齐严的时候,正好碰上他们两人吵架的时候,当时本来和齐严吵着吵着的邱萍,忽然拿着个东西朝我砸了过来,大骂了我一声狐狸精。
当时齐严冲上来便捂住了我流血了额头,对邱萍:“有什么气,你对我发,你对慕青动手干嘛?”
邱萍看到齐严对我紧张的眼神更加来火了,将齐严从我身边拉过来后,便一遍一遍问他,是不是被我勾引了,是不是为了我连脸都不知道要了。
那时候我已经十八岁了,已经懂很多了,可我没有去深究邱萍发火的原因,和她质问齐严的话。
又过了几年,我二十岁生日那天夜晚,齐严喝了很多酒来到了我房间,一进来他就抱住我,他就吻着我唇,他说,他喜欢我,喜欢我好久好久了。
那时候我被他吓死了,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他吻我那一刻,我人刚想推开他逃出门外,便被他拉了回来,他将我们两人锁在了一个房间里,喝了酒的他,没有平时的温柔,也失去了理智。
我只记得那天夜晚,我不敢大声叫喊,可我又用力的想要推开他,想要逃出去,可你知道的,女人男人的力气根本不能相提并论的,就因为醉酒那次,我和他发生了关系,无论我如何哀求他,告诉他说这是不对的行为,可齐严只是强迫着我,吻着我,告诉我,这样的事情他很久以前就想做了,他说他爱我。
那个时候,齐镜就睡在里屋,才四岁的他早上醒来后,看到的便是我和齐严衣衫不整的躺在一床。
当时我也没注意看,只当他还小,只顾着为这荒唐的一切害怕而哭泣着,齐严醒来后,也是一阵后悔,骂自己糊涂,还使劲和我道着歉。
经过那件事情后,我一个月也没有理齐严,也不敢看邱萍。
可有些事情有了第一次后,就会有第二次,一个月过去后,齐严等我情绪平息下来后吗,便经常来我房间,他刚开始并不敢对我动手动脚,只是陪我说说话,那时候我也很寂寞,邱萍不理我了,我没有了说话的人,我只能和齐严相处着。
久而久之,我们两人之间就发展成了不正常的关系,他充实着我空虚的人生,他会说好多好听的情话,那个时候我一面遭受道德的谴责,一面又感到激动而快乐着,我很小的时候就开始喜欢齐严,所以对于他也喜欢我这个事情上,让我欢喜得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这样不正常的感情便经历了几年,我从来没有在齐镜面前掩饰过自己对齐严的感情,他是个很聪明的孩子,从来不会对外说出去我和齐严之间的事情,可他对我也越来越疏离沉默了,有时候连话都不肯和我说一句。
我知道我是个自私的妈妈,可能是因为齐吉安的缘故,所以我对于他也很冷淡,从来没有传说中的母子情,只是在尽自己的义务照顾他。
邱萍也一直知道我和齐严不正当的关系,所以对于她我是愧疚的,这种愧疚让我对于她的话是言听计从,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这样的日子一晃就是十几年过去了,齐严在我心里的位置越来越重,不知道是我年龄一天一天增长的原因还是怎样,我发现齐严看我的眼神内,越来越浅薄了,已经没有了当初那种制热,更多的是一种平静,那种平静就像是大火烧了一场,最后无声一片。
我也没察觉到这样的原因是因为什么,因为当时我已经怀了齐玖,齐玖生下来后,我就感觉到不对劲了,我感觉齐严外面有人了,我曾经跟踪过他一次,发现他果真如我推测的那样,有了新的女人。
当时我从他脸上看到了以前他经常看我的眼神,炙热又激情,那时候我非常惶恐,我不知道该怎么办,齐玖才这么大,面对他有别的女人的事情,我不敢发作,也不敢问他一言半句,只能装傻装哑,什么都不去理会。
而我在齐家的日子也越来越难过,自从我生下齐玖后,邱萍对我的打骂是日渐严重,可我从来不会反抗半句,因为是我对不起她,我爱齐严,所以我卑微的觉得,自己愿意为了他去承受这所有的一切。
我在得知他在外面有女人后,我很快就接受了这个事实,为了讨他欢心,我开始在他的事业上努力的帮他,那个时候老爷子去世了,正好是齐家风云暗涌的时候,齐严在这样的事情中很吃力,因为他和齐宽齐镜相比,老爷子更喜欢独立聪明又果断的齐镜,第二喜欢的齐宽,因为他是长子,他是靠最后的。
老爷子死的时候在分齐家股份时,齐镜最多,齐宽第二,齐严最少,从这个排名中就可以看出来,齐严最不得老爷子喜欢。”
说到这里,慕青没有再说下去,而是望着天台上裂开水泥缝隙中长出的青草看得入神,空气中是血腥的味道,我等了好久,没有等到她回答,主动问:“然后呢?”
慕青眯着眼睛,眼神内一片迷离,她说:“然后,我就像所有女人一样,像个傻瓜一样,用自己最后一点作用挽留一个已经不爱我的男人,我想着,只要我多付出一点,对他好一点,他就会记起我的当初的好,他就会对我更加怜爱感激一点,我为了他杀人放火,我为了他什么作恶多端的事情都做过,然而,他看我的眼神一天一天冷漠,到最后面就像枯竭了一般,再也没有激情,他的激情只能在那些年轻女人身上才能够看得到,我很怀念十三岁那年的我和他,又很想懦弱的齐吉安。”
我听了,久久都没开口说话,我想了想,又问:“那你为什么要杀掉邱萍?”
慕青侧脸看向那具还在流血的尸体,她说:“我恨她,这漫长的几十年里,我都处在她对我的虐待中,她经常背地里咒齐玖去死,还趁着我不再的时候,经常打齐玖。
那个时候,每次齐玖跑来我面前告状,说二伯母打他时,我都是这样告诉齐玖说,我说二伯母不会无缘无故打人,只有做错了事情,二伯母才会教训小孩。
于是每次齐玖被邱萍打,他就觉得自己做错了事情,其实,他根本没有做错什么事情,他何错之有?是我做错了事情,是我这个做母亲的做错了事情,可后果却全部都是他一个小孩子承担了。”
慕青说到这里,平静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悸动,她说:“齐玖也许有可能不是邱萍杀的,可我要为他从邱萍身上讨回这么多年来忍气吞声的虐待,我是他的妈妈,这是我能够为他做的最后一件事情了,他生前说,他最讨厌的人就是二伯母。”
我说:“你这样的想法是不对的,小孩子的讨厌只是单纯的讨厌,并没有杀害之心,你现在杀掉了她,你以为你能够脱身吗?”
慕青反问说:“你觉得我还能够活得下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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