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出腔子了,连连叩头称‘是’,在不敢多求一句。
屋里就这么安静下来,太子半靠在榻上仰头看着窗外,不知在想什么。郑得禄跪在脚榻旁,整个人萎缩着打哆嗦,却不敢乱动,好半晌儿,太子突然开口,“嘶,你玉主子呢?派人去瞧瞧,若他得闲,唤他来见孤!”
“诺。太子爷,奴才这就去。”郑得禄连忙领旨,颤颤微微的拄地站起来,恭敬后退两步,这才掀帘子里离开……屋里,便只剩下太子一人半躺在榻上,面无表情。
说真的,近来太子的日子……确实是不大顺随,朝中事物颇多,锦王频频找他麻烦不说,父皇亦多有柯责,心里难受又发不出火去,他才在海宁郡主的生辰宴上喝醉了酒,在花园子里拉了个路过的小姑娘泄.火……
那姑娘穿的朴素,太子以为她是个丫鬟出身,就玩的过火了点儿,谁知这人身体不好,竟还死了。且,死就死了,后查出来还是个官宦人家的小姐,就算伍家人身份低些,官职最高的不过七品小官儿,然而文人嘛,有个共识——最是护短,他干出这事儿,但凡让人知道了,就绝对是一场好闹。
尤其,还有锦王和他那一干如狼似虎的弟弟们做乱,一旦闹出来,就不能善了……更是说,父皇近来对他的态度已经很不满了,太子着实不想在因此事引起祸端,这才偷偷摸摸派郑得禄将人埋了,又派人做了伍芳心让匪人截了的‘假象’,甚至还要杀人灭口,断了后患……
只是,太子也知道,这世上嘛,只要做下的事,不管扫的多干净,都难免会有后患,瞒得住还是瞒不住?他心里着实是没底。
烦的很,自然想找人开解开解,这不,头一个想到的就是玉昭昭。事实上,做为双插头的太子来说,在心里中,就连明媒正娶的太子妃都比不得玉昭昭……那是他从小到大追逐的‘梦’啊!!
洛阳里,谁不知道玉家昭郎?提起他,谁不挑起手指,赞他一声‘如匪君子,如琢如磨’?玉昭郎,可以说是男女不忌的太子的梦中情人,当初,在玉家因他而落难,他却选择不救的时候……很难说,这里的原因都是因为外部的压力……
或许,多多少少的,还有一些隐晦阴暗的心思在里头呢!
如今,玉昭昭落在他宫里,见天想着见着,怀里揽着……太子恨不得天天跟在他在一块儿,怎么都不够,不过,可惜的是……人家玉昭昭却根本不这么想。
“太子爷……”就在太子这儿双眼迷茫着回想往夕的时候,外间郑得禄突然掀帘子进来,跪在门口回禀着,“奴才去了厢房,内监的贴身宫人,那个叫玉德儿的禀报说,玉内监半个时辰前,刚出东宫……”
“出去了?”太子直起身子,双脚踩在脚榻上,一副欲起身的模样,“去哪儿了?说了什么时候回来吗?”
“这,玉德儿到是没说,说……”郑得禄犹豫着直缩脖子,几乎是下意识的跪着往后蹭了两下,他这模样,到让太子起了疑心,拧着眉头问道:“说什么了?昭昭究竟上哪儿去了?”
“回,回太子爷,说是,说是……玉内监随着凤姑娘去桃夭阁,拜见丽嫔娘娘去了!”郑得禄这般说着,头都快低到尘埃里去了。
“凤姑娘?是那个……”太子一怔,恍惚竟没想起郑得禄所言的‘凤姑娘’是谁?
“回太子爷的话,是西北候府献上来那个,凤景宁,凤四姑娘!”郑得禄低声。
“昭昭怎么会跟她走?”太子满面疑惑。
“这,这……奴才听说,近来玉内监跟凤姑娘走的挺近,交情仿佛挺好的。而且……不知怎么着,近来丽嫔娘娘好像极喜欢凤姑娘,还召见过她一回,足让她在桃夭阁逗留了大半天的功夫……”郑得禄小心翼翼的说,“太子爷,您知道,桃夭阁跟咱们娘娘的关系,这,这……”
桃夭阁跟中宫一系是死敌,这整个后宫谁不知道?太子又哪会例外,往常,莫说靠近,太子连桃夭阁丽嫔的名字都不会提一句。他是东宫太子,也已经成了年,就连拜见亲娘吴皇后的次数和时间都是有限,更别说明宗帝其余后妃了,除了年节大宴之外,打根儿上就不见面。
甚至,太子基本都不怎么进后宫!!
当然,吴皇后的凤居宫除外。
这么谨慎,不是为了旁的,就是因为要避嫌,太子不是傻子,好色归好色,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他知道的很清楚,轻易不去触碰解释不清的事儿。可如今,玉昭昭随着凤景兮进了桃夭阁,这事儿透着这么诡异,丽嫔跟中宫关系又那么僵硬,在是受他宠爱,在东宫里横着走,在旁的主子眼里,玉昭昭终归不过一个太监,万一丽嫔破罐子破罐,就是要找麻烦……
“不成!”越想越觉得不对,太子猛然站起身,“孤要去找他。”说完,便大步流星的迈步出了屋门,越奔桃夭宫的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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