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其实这个答案很明显,没有所图、没有所爱、没有所依之人,怎么会留在这个吃人都不吐骨头地方?
邢枫还是有一丝执着的说:“不会的,皇贵妃已经为皇上生下了皇子,就算为了自己的孩子,皇贵妃也不会轻易的离开。”
常洺好笑的说:“我是该笑你天真,还是该笑你傻。楚怡连慕言瀮都能放下,你倒是说说,此时的她,还有谁是不可放下的?”
“皇贵妃不会的!娘娘绝不会如此的!”邢枫有些抗拒的摇着头,他嘴中不断的重复这句话,不知是说给常洺挺难过,还是说给他自己听。
向来都比较冷静的宁公公,此时才开口问道:“以后的事情谁也说不准,老奴比较担心的是,娘娘醒来之后,会如何对待自己夭折的孩子,这份罪孽娘娘谁怪罪到谁的头上。”
常洺沉默了许久,他不知道要如何回答宁公公的话。
如若是之前,常洺敢很肯定的告诉所有人,孩子的夭折殷楚怡会算到自己头上,他的师妹会埋怨自己体力不支,耳慕言瀮的所作所为不过是为了护下自己的性命而已。
但是现在……
看到常洺久久不回答,宁公公也知道常洺心中的答案。
邢枫看着紧紧关闭的房门,咬着牙根质问道:“这样对主子公平吗?凭什么所有的事情都要主子来承担?凭什么?”
“……”回答邢枫的,是所有人的沉默。
不知道等了多久,慕言瀮把殿门打开,他把怀中的孩子交到邢枫的手中。
孩子身上的血迹全部被洗干净了,慕言瀮还给这个婴儿穿上了老嬷嬷们早就准备好的衣物,就在邢枫接过孩子的时候,他注意到,孩子的脖子上戴着一个护身符。
宁公公轻轻的叹息了一声,看来刚刚皇上在里面忙乎这么久,就是为了帮小公主清洗身子。这个孩子,终究还是福太薄……
夭折的孩子一般都是自家人悄悄处理的,甚至连墓碑都不会有,特别是这种死胎,更是被大家视为不吉。可是邢枫知道,皇上定不会这般做。
“把朕的汐儿葬入皇陵。”慕言瀮颇有些淡漠的开口。
“皇陵?”邢枫一震,想要葬入皇陵,至少也要未序齿或者存活个把月才有资格入葬皇陵,像这种死胎,虽说是圣上的孩子,也是一种不吉之物,能有个墓地、墓碑已算不赖了。
慕言瀮眼神一寒,有些不悦的说道:“怎么?可有什么为难之处?”
“不是,属下这就去办。”邢枫的身子一颤,下意识的应道。
这边有邢枫操办,慕言瀮也放心些,算算时间,已有两日慕言瀮未曾歇息一下,宁公公有些担心慕言瀮的身子。可反观慕言瀮,对方就像没事人一般,该批奏折就继续批奏折,该上朝就上朝。
但慕言瀮越是这个样子,宁公公就越是担心。
终于所有的宁静都被燕儿给打破,燕儿过来传消息,说皇贵妃已经醒了,但是娘娘似乎不愿意见到皇上。
“她不愿见朕?”慕言瀮手中笔一顿,但随之继续低头批改手中的折子。
“娘娘最新心情不好,甚至就连小皇子也甚少见面。”看出慕言瀮的情绪有些不对劲,燕儿有些尴尬的笑着说:“过几日娘娘就会想明白的,皇上不必太过担心。”
“行了,朕知道了,你先回笒月宫吧。”慕言瀮十分平静的说。
燕儿被慕言瀮的态度弄得有些心慌,皇上没有想象中的盛怒,甚至没有想象中的质问,就这么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就放自己离开?
燕儿有些茫然的看了一眼宁公公,而宁公公对燕儿示意,叫燕儿先退下,这里交给他。
燕儿略有些担心的看了看慕言瀮,可对方依旧全神贯注的批改着奏折,好似刚刚她汇报的事情,并不是什么关紧事一般。
到了三更天的时候,宁公公轻声说道:“皇上歇息歇息吧,你再这样熬下去,就算铁打的身子也扛不住啊。”
这一个月,慕言瀮就像是疯了一样处理公事,几乎事事亲为,一有空闲就会去亲自照顾小皇子。
皇上现在每夜睡不到两个时辰,醒了之后还会偷偷溜到笒月宫中守在皇贵妃的床榻前,一守就守一整夜,到天亮时皇上才悄无声息的离开……
“宁公公你先下去歇息吧,朕,朕一人留在这里就行。”慕言瀮不会理会宁公公话语。
“皇上,既然你想娘娘,就去看看娘娘吧,你们两人可是夫妻,总不能一辈子这样僵持下去。”宁公公叹息着说道。
“朕……朕怕。”说完之后,慕言瀮就不再多说什么,烛火下的慕言瀮看起来那么的孤漠,好似被家人抛弃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