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当的避让不是胆怯,而是避免不必要的牺牲,在保全自己实力的情形下等待时机反败为胜。”
宇文护迟疑了一下,“那么叔父接下来打算怎么做?只怕皇上未必同意离开洛阳……”
宇文泰正要说话,忽见一老仆颇为敏捷地走了进来,行了一礼后道,“禀告宇文统军,从探子那里传来的消息,镇守洛阳的安丰王悄悄派人与元颢有所联系。”
宇文泰面色冷然地挑了挑眉,“这个消息来得正是时候。萨保,给我备马,我要立刻进宫一趟。”
“叔父?您能劝服皇上吗?”
“在进宫前,我会先去拜访东平郡公。有这个消息,再加上东平郡公对皇上的影响力……如果我没估错,皇上今晚多半就会离开洛阳。”
是夜,丑寅交替之时,一架普通青布马车在十几骑人马的掩护下悄悄出了皇宫北门,沿着洛阳城外疾驰而去。为首的正是宇文泰和东平郡公李彧。
车帐内,元子攸和英娥已换了常服相对而坐,元子攸俊秀的脸上有几分灰白丧气,双手握拳置于膝上,指尖绷紧,显然是心有不甘。
“英娥,朕竟如此无用……”他咬着牙说了这句话,便侧过头再不作声。
英娥目光温和地看着他,伸出手将他握成拳的手指一根一根掰了开来,陛下,不用太正则,我没读过很多书,也不懂什么大道理,但小时候打架不就是我打不过你,就先走开,以后找机会再打回来吗?打仗其实也是一样啊,刚才宇文统军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与时屈伸,柔从若蒲苇,非慑怯也……说到这里,她犯难地抓了抓头发,“太拗口了,后面我忘了……”
元子攸倒是轻笑出了声,低低一字一句接了下去,“刚强猛毅,靡所不信,非骄暴也。以义变应,知当曲直故也。”
“对对对,就是这个意思!英娥笑容灿烂,“能屈能伸才是真英雄!”
元子攸抬眼定定看着她,忽然反手牢牢握住了她的手,像是用力汲取着她的温暖,低语道,“幸好……幸好有你在我身边……”
天边突然传来一声惊雷,接着几道耀眼银光仿若利剑般劈开了黑沉沉的天际,少顷,大雨就伴着隆隆雷声而下,变化之快令人措手不及。
“陛下,雨下得太大,前方有一农庄,不若我们先去避下雨?”宇文泰策马行到马车一侧高声道。
在得到皇上的同意后,整支队伍就停了下来。宇文泰前去应门,敲了大约有十几下,才见有一位农夫打扮的大叔缓缓打开了木门。见到眼前这一幕,他虽然有些吃惊,但在宇文泰的解释下还是将一行人带到了农庄里。
“那就请诸位客人暂且在此歇脚,正好厨房里还有些胡饼和羊肉酪粥,我这就去给各位端过来垫垫饥……”大叔话说到一般,突然眼睛一眨不眨地盯住了穿着男装的英娥,面露震惊之色。
元子攸面露不愉,正要出言相斥,却见那大叔蓦的上前几步,竟然扑通一下跪倒在了英娥面前,激动地开口,“小郎君!是你!真的是你!”
宇文泰的目光在那大叔脸上停顿了一瞬,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脸色微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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