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已经有很久没听她叫遵业哥哥了……乍听到这个称呼,司马子如有一瞬间的失神,而那坏事两字更是让他心头一颤。他抬起眼,正好对上了她的眼神。就在目光相交的刹那,他发现自己难以转移视线,只能被她的目光牢牢牵引,无法移动半分,甚至还有些口干舌燥,喉咙发紧。
静谧的气氛中,两人的目光轻柔缠绕,在空气中熨烫出不一样的温度。
忽然,她身形一动,竟是越过食案凑到了他的面前,伸手过来拂开他额前凌乱的发丝,轻柔地沿着他面颊轮廓缓慢游移,从额角,眼睛,鼻梁,嘴唇直到下颌,一直到了脖颈间,只停顿了一刹又要继续往下滑时,指尖却被他一把攥住。
“英娥,你到底想做什么?”他的呼吸明显有些急促。
她微微一笑,将身子更凑近了一些,温热的气息从他的脸侧擦过,落在绵软的耳廓上,带来一阵轻痒。
司马子如清楚无比听到了自己越来越快的心跳声,明明还没喝多少酒,整个人却已经开始昏昏沉。
酒不醉人人已醉。
“我想要喂你喝酒啊,遵业哥哥……”她嫣然一笑,另一手持起酒盏,一扬手全倒入了自己口中。不等司马子如反应过来,她已经低下了头,有些霸道地吻上了他的唇。
柔软的嘴唇如玫瑰花瓣般相触的一瞬,司马子如的脑中仿佛有什么轰然炸开,还带着她体温的酒水从唇齿间直落入肺腑,灼烧着他的心脏,也灼烧着他的大脑。就像是寒冬里最炽烈的炭火炙烤,而在这一波一波令人头晕目眩的热度中,似乎又夹杂着如蜜糖般的甘美,不知不觉让人沉溺其中,无心反抗……
当这个吻被一声不合时宜的轻嗝打断时,英娥又羞又窘,也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的孟浪,才刚拉开了距离,却被他一把拽回了怀里。
“我不管你到底想要做什么,英娥,是你先招惹我的。”
“遵业哥哥,我……”她的后半段话尽数被他用唇堵了回去。
她闭上眼睛,默默在心里说完了后半句——我想要好好记住你啊,遵业哥哥。
浅银色的月光勾勒着两人的轮廓,仿佛笼上了一层朦胧黯淡的迷雾,彼此的影子交叠在一起,无法分开。
一朝天明,司马子如从睡梦中醒来时还觉得头晕脑胀的。他躺在床榻上没有起身,缓缓抬起手,轻抚上自己的嘴角,似还在回味着昨晚的甘甜。
虽说她后来什么也没喝就离开了,但在自己的记忆中,这好像还是她第一次这么主动……
“不好了,遵业叔叔!”只见一向冷静的高澄焦急地闯了进来,将手中的一封信递给了他,“今早我想找英娥姐姐一同去用朝食,不料房里人影也没有,只有这封给你的信!你快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司马子如沉默的接过那封信,看到自己名字脑中一懵,竟有些莫名的慌乱。
当他看清里面的内容时,眼睛蓦然黯淡下来,心里仿佛被锤子狠狠砸了进去,痛得无法呼吸。
“到底是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了?”高澄的脸色都变了。
司马子如合上眼睛努力深深吸了口气,身体的每一个部分都像是被细微而尖锐的次痛折磨着。
“她走了。”
“走了?走到哪里去?”
“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