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府去住几日。”
“沈孤桐起了疹子?”老夫人如临大敌般惊得问,“可是问明白了?是天花吗?俊哥儿可还没出过天花,快快,连夜让沈孤桐搬出书馆,再拿细盐化水将书馆书房擦个干净。”
不早不晚,沈孤桐果然得了天花?如今,沈孤桐就要粉墨登场了。
管家谨慎地说,“太医来诊治过,说不似是天花,但那红疹周身瘙痒难耐的,怕是要传惹旁人的。”
慕容思慧道,“不过是个教书先生,一早打发出去吧,莫让他的脏病招惹了俊儿,俊儿可是要当状元的。”
出了厅堂,待四下无人,流熏悄声吩咐丹姝:“你去祖父书房里,只说我要外出,请秋彤姐姐借两名侍卫来。一名随我去禅院,一名在前院书馆保护哥哥。祖父的贴身护卫都有万夫不当之勇,没人能够近身的。
丹姝应声会意的退下,流熏抬眼,见夜空里冻云如絮,月色晦暗不明,仿佛前路一般。
“熏儿,”方春旎随上来一声唤,流熏回身,见方春旎那温然的眸光里丝毫没有对她的怨怪,反是让她颇为自责。
“旎姐姐,宁儿她年少任性,适才……”流熏的话没说完,春旎就打断说,“宁妹妹率真的性子我最是喜欢,不遮不掩快言快语的,倒是同你昔日有几分相像。”说罢盈盈一笑说,“她好玩,一心随你去寺院走走,姐姐便不随你们去了。只是出门在外,你要处处小心,譬如那木薯糕,本是性寒,不宜多食的。熏儿你莫要一时贪嘴,你一定答应姐姐才是。”
流熏草草称是。
“姐姐有件白狐斗篷,是老祖宗赏的,最是御风寒,这天眼见就要下雪了,怕就在这一两日,妹妹随我去取了,带去禅院,也好挡雪遮寒。
流熏本是一笑想说,哪里就缺了这一件斗篷,可是见春旎说得认真,盛情难却,就点点头。
春旎冰凉纤长的手指握住流熏的手,姐妹二人向梨雪轩去,一路人影寂寂。忽然丫鬟黄芪在春旎时候轻声惊叹,“小姐,看!前面是晴姑娘。”
流熏一惊,同春旎停步不前,见一队人驾着一黑色斗篷的女子向角门放向行去,女子步履艰难摇摇摆摆,不时滑倒。
婆子们一路酸酸的拖长声音奚落着:“都什么时候了,还装那戏文里‘侍儿扶起娇无力’的贵妃娘娘呢,可惜生出那副皮肉之配去讨打!”
这些婆子委实的张狂,但晚晴也是咎由自取。
就见晚晴一身墨色玄衣,衬出一张惨白无血色的瓜子脸如阎罗殿的厉鬼,长发披散竟然连个髻也没挽,那发遮盖了双颊,更透出尖尖的下颌,空洞无神的眼。
春旎拉住流熏,对她摇摇头示意她不要上前,眼见了晚晴被婆子们拖下去。
“听说晴姑娘要被送去大慈悲禅寺里,不到出阁嫁人不许回府呢。”黄芪神秘地说。
流熏一惊,难不成晚晴也要被送去大慈悲禅院,同她和妹妹们去为老夫人烧香礼佛去的一个所在,不觉心里犯了几分寻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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