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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容一惊,飞快睁开泪水迷离的一双眼眸,见他那张脸似乎真的要压下来了,下意识推了他一把,觉他纹丝不动,还那样死死压住自己,惊惧稍减,愤恨又开始抬头,猛地捏起拳头,恨恨朝他夹头夹脑抡了过去,连声诉道:“你还是男人吗?是男人吗?你可以不知君子何为,但话既都出口了,怎么可以一而再再而三地食言?昨夜可以当我事先没把话说清楚,今晚这场棋局,先前已经说得明明白白了!你自己也答应了的!怎么可以眼见要输就又中途悔改!方才倘若最后是我输了,我绝不会像你一样出尔反尔!你就是这样当男人的吗?你就是靠着出尔反尔,才从李家人手中夺了这天下的吗?”她越说越激动,眸中还余泪光点点,一张脸却已经涨成了红扑扑一片,忍住心头的羞愤,咬牙道,“你不是要我陪你睡觉吗?倘若你单凭自己力气把我给睡了,你与畜生有什么区别?我瞧不起你,永远瞧不起你!”
皇帝的眉头越皱越紧,盯着她的目光也阴晴不定,忽然,他从她身上翻了下来,仰面躺在锦衾之上。
身上重负一旦得释,嘉容急忙擦了把面颊上尚未干掉的眼泪,一骨碌从他身边爬了起来,几乎是连滚带爬地下了榻,连鞋都来不及穿,赤脚便奔到了那张妆台之侧。
梳妆匣里还藏有剪子。
她靠在了妆台上,用身子把那个匣子遮住,警戒地望着他,一只手也交在了背后,慢慢地摸索着梳妆匣。
皇帝似乎并未留意到她的举动,只是慢吞吞地从榻上坐了起来,看了眼方才被自己扫落的满地黑白子,道:“重来吧。”
嘉容还没明白他的意思,迟疑了下,手停住了。
“我是说,和你从头再来一局。”
皇帝已经走了过去,弯腰下去,扶正刚才被自己踢翻的棋枰,回头看她一眼,见她还呆立着不动,加重了语气道:“倘若我输给你,我便遵守先约。”
嘉容终于听明白了他的话,心微微一跳,脱口道:“你已经背约两次,我凭什么再相信你?”
“这样吧,咱们来立个誓。就这一盘。我赢,你要乖乖听我的。你赢,我便等带回你父亲,再行立后之事。当然,立后之前,我也绝不会再碰你。倘若各自有违……”
他顿了下,眉头微微挑起,“倘若朕违约,叫朕江山不保,死无葬身之地,倘若你违约……”他注视着她,唇边渐渐浮出一丝毫不掩饰恶意的微笑,“那就将朕发的誓应到你的那个李情郎身上,如何?”
作为一个新得天下的皇帝,他的这个誓,发得确实够分量了。
她现在,根本就没有任何资本去与他对抗。倘若他要强来,她所剩唯一的反抗方式,也就是一死。现在他自己忽然又这样提出重下赌局,哪怕赢面只有百分之一,她也要去争取。何况,她对自己的棋力,还是很有信心的。再下,他未必也能赢得了她。
嘉容顾不得再与他计较他言语中处处要与李温琪过不去的那种满满恶意,立刻道:“只要你不再耍赖,我一定遵照!”
“来人!”
皇帝朝外叫了一声,阿霁和双云匆匆而入。
“把棋盘摆好!”
嘉容忍不住再次略微惊讶了下。
她知道接下来的这第三场棋,一定会是一场空前的鏖战。原本以为会在明晚。没想到,他立刻便要摆上这道最后的赌局。
不过也无妨,她随时可以应战。
宫女蹲身下去,将散落满地的棋子一颗颗地拣起,投回到棋罐里。
“你留下,计目。”
皇帝径直坐到了棋枰前,道了一句。
双云知道他点的是自己,轻声应是,如之前那样跪坐在侧。
嘉容看了眼阿霁,示意她出去后,跟着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之上。
“还是你先行。”
皇帝哗啦一声,抓了把棋子在手,微微一笑,漫不经心地道。
以棋仪来说,似他这种握棋法,实在也是难登大雅之堂。当然了,这些都无足轻重。现在最重要的,便是静下心来,赢这一场对她来说至关重要的赌局。
她必须要赢。
她闭目微微调整了呼吸,睁开眼后,伸出右手,以食指中指上下交拈,取了一枚黑子,落下。
“黑棋第一手,右星位——”
嘉容仍照自己习惯的开局,下了第一手。
皇帝啪一声,白子毫不犹豫地跟着落了下去。
双云仿佛有些意外,顿了下,才报道:“白棋占据天元。”
他这一出手,不止双云,嘉容更是吃惊。
天元是棋枰中央的星位。有谁会第一手便占这个位子?看着是个中枢之地,实则高处不胜寒,全无根基。
这算哪门子的下法?
嘉容踌躇了下。
她自然是要尽力赢他的。但出于棋道精神,最后还是出言提醒道:“此为虚势,你可以重来的。”
对面男人哂笑,随即道:“何为虚势?势高围广,势卑则围小。棋若无势,便如国无法度,棋若有势,则若兵有军规。天元居中,占据了此位,足以踏四合掠八荒。天下大势起合,以此为至高中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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