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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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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儿子要当兵

    儿子两岁多,长势良好。或许是观看了国庆50周年阅兵式后,便不可救药地喜欢上了绿军装和枪,幼稚的心灵便跳跃着朦朦胧胧的向往:妈妈,我要当兵。

    从此,电视频道上只要出现解放军英姿飒爽的身影,小家伙便欢呼雀跃,像哥伦布发现新大陆般兴奋激动。如果要调换频道,他便泼天泼地,搅得你休想安宁。儿童的模仿力特别强,他居然学会了立正、举手、稍息,然后边喊“一、二、三”,边夸张地踏着正步。步调和节拍居然能够达到完美地结合。走了几步,他还奶声奶气地唱着“打(咱)当兵的人,就是不一样……”

    当兵不能没有枪,于是我们便在“十元店”里给他卖了一枝步枪。儿子爱不释手,经常挎在脖子上,抱在胸前,显得威风凛凛,还跌跌撞撞地告诉满楼住户:我是当兵的人,我有枪!那自豪而认真的神态,叫人忍俊不禁。

    单位紧挨着派出所,他知道警察叔叔们有真枪后,只要有机会他总要轻轻地摸一摸枪套,然后自豪地说:叔叔的枪没有我的大我的长!

    每逢周末回家,他总要递给我一根猴哥的“金箍棒”,然后拿起他的枪,追着我满屋子乱窜打仗,圆圆的额头上布满了密密的汗珠仍不肯收兵。小家伙还要不断加强装备,什么军装、军帽、机关枪、手枪,说必须弄个全副武装,才像真正当兵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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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年父子成兄弟

    “儿子,学狗!”

    他便“人模狗样”地趴在地上,张开嘴巴,最大限度地伸出鲜红光滑的舌条,“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肩部和胸部配合着呼吸剧烈地抖动……

    看着儿子精彩的表演,我在旁边哈哈大笑。

    ——儿子,学!

    ——儿子,再学!

    ……

    屋子里荡漾着快乐的空气。

    经过一次次折腾,儿子显然有些不高兴了:“老爸,该你学狗了。”

    ——不像,重来!

    ——还是不像,再来!

    ——怎么搞的?再来!

    ……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儿子活学活用,狠狠地打击了我的嚣张气焰,创造性地把我整得痛苦不堪……

    应该说,儿子在慢慢成熟,健康成长,与我的关系也与日俱增。我们会在吃饭时用脚在餐桌下打架,我们会就某个问题展开热烈讨论,我们会一起外出踏青赏景,我们会一起欣赏电视节目……在朝夕相处中,由于平等对话,我们结下了朋友般深厚的感情。

    现在回想起来,儿子对我的崇拜始于“玩狮子灯”:我把被条顶在头上,双手分别抓住被子的两只角,然后,猛力将被条朝着床上掷出,身子同步飞跃到床上,这样被条就稳稳当当地盖在身上,弄得儿子大呼小叫惊叹不已,连称老爸真行老爸真行!

    于是,在我的宽容下,儿子便用淘气涂抹着多姿多彩的童年生活:他曾经把别人的拖拉机弄得破烂不堪;曾经在教室面对众多学生旁若无人奶声奶气地高唱《流浪歌》;曾经在客车上高声吟咏“举头骂明月低头撕裤裆”;曾经站在宿舍楼上撒下三丈高的尿淋湿不与他一起玩耍的小伙伴;曾经在单位会议室桌子凹槽处怡然自得地翘着二郎腿面对领导们开会……

    每当饶有趣味地谈起这些往事时,妻子便责怪说“养子不教父之过”。我便以一笑蔽之。在平淡如水的生活中,儿子带给大家许多快乐,点缀着我们那些无聊的日子。

    在2009年的中秋晚会上,中央电视台邀请了两位10岁的澳门孩子演唱《七子之歌》,以庆祝澳门回归10周年。

    我非常惊叹:“啊嗬,瞧,别家才10岁就上央视了。”

    “是呀,真够你羡慕的,三十七、八了都还没上过呢。”儿子以牙还牙。

    原本想激励儿子努力,却没想到反被他将了一军。

    过一会儿,我又说:“你看,那男孩长得好高好壮呢。”言外之意无非是希望“小巴可”的儿子多吃东西,加强锻炼,争取长高点。

    他却说:是呀,弟兄,他都差不多有你高了呢。

    我愣了,哑口无言,被他的语言炸弹炸得体无完肤灰飞烟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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