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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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阳台风景

    站在阳台上，目光穿过白色的如栅栏一般的防盗窗条，可以充分的领略阳光风雨，可以匆匆地感受岁月和季节迁移的脚步，可以看到小鸟飞翔的姿势，看到有些人影穿过窗子下面那条窄窄的小巷。$首@发』还可以听见汽车的轰鸣和刺耳的喇叭声。或者小区有人在弹钢琴，几个单调的音符在反复而机械地迂回。听到雨点拍打窗棂的声音。

    阳台上有几个花盆，它们曾经非常充实，装着郁郁葱葱的兰花草，栽着素净美丽的芦荟以及妩媚多情的吊兰，形成一簇灿烂的风景，多姿多彩地点缀着单调的阳台。它们的消失是因为那场雪凝灾害，是一双残暴的手摘去它们的花蕾，毁灭了它们年轻的生命。于是那些花盆花钵便闲置起来，泥土就慢慢干燥变硬了。我们也经常寻思在县城附近的山坡上去寻找一样绿色植物，移栽在里面，用于养眼休闲，可是我们终究没有寻来。终于有一天，父亲给我们送来了一些火葱种子，由于没事，我便想种在花盆里，既解决了绿色覆盖率的问题，又可以在没有小菜时就近得个方便，于是找来小铲，将那些坚硬的泥土挖松捣细，浇水保持足够的湿度。然后将那些种子以一种整齐的阵势安排在花盆里，几天后，它们冒出了黄芽，慢慢变青，渐渐长大。等待这一茬结束以后，我们又在花盆里栽上辣椒、茄子苗，从此，空落落的心里多了一份期盼。它们和我一起成长。它们虽然很小，却也是生命，也是希望。

    那年由于生病没有上班，我便经常缩在家里如一头困兽，阳台成了我领略和观察四季的一个去处。心情坏透了的时候，我赌气不出门，像一个已步入暮年的老人一样看着日子排着队来了又排着队走了。

    花架上那株紫罗兰的枝叶在寒风中乱颤，如蛇的头一伸一缩，一摇一摆，一颤一动，尤其是靠着外面的两片叶子一张一翕，就像羊子的嘴在吞咽食物什么的。

    恩格斯说:劳动是第一享受。

    透过洁净的窗玻璃，只见阳台上花盆的枫叶树花枝乱颤，足以证明外面寒风的威力，时令既已是冬天，的确是寒魔的领域，而昨天还是艳阳天，我还到河滨公园悠然信步，享受着冬日的温暖。

    那些辣椒和茄子居然克服了水土不服，活鲜鲜地活了下来，蔫过之后，重新发了新绿。

    在阳台上随风摇曳，翩翩起舞，显得仪态万方，翠绿的叶片，显得赏心悦目，椭圆形的叶片点缀着几根鲜红的辣椒，恍若万绿丛中一点红，还有那些圆圆的番茄，在时间的催化下，渐渐由青绿变成了淡红而后鲜红，一簇簇的沉甸甸地挂在枝头，有时，我想，那柔弱的枝蔓何以能够承受这样的重量。或像柿子一样青，或像灯笼一样红，点缀着那轮回的季节，给平淡的生活一丝欣慰和生气。

    或许作为一个农民的儿子，有着太多太浓的乡土情结，虽然我们走出了农村，走进了城市，但心里梦里仍然魂牵梦萦那片生生不息的土地，那给了我们欢笑给了我们痛苦给了我们营养和乳汁的土地，那种情感已经深深地刻进了骨子里，无论时光流逝，无论海角天涯，都不能冲淡那份情感，而且随着时间的流逝益加清晰益加深刻益加亲切，就如同一窖老酒，时间越长，越能散发着醉人的芳香。

    不过这也算我们的餐桌经济，偶尔忘记了买菜，便去摘几个辣椒和茄子，便可凑合一顿。每当黄昏降临，我便伫立在阳台上，默默地望着这些植物，和它们作无声音的交流，或者轻轻地抚摸嫩绿的叶片，思绪便飘飞起来，越过茫茫群山，穿过悠悠迷雾，涉过道道溪流，停在生我养我的那片土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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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一头牛走过城市

    黄昏的县城，暮色轻轻飘浮，五光十色的店铺里商品琳琅满目，那些摇滚歌曲震耳欲聋不断刺激着人的耳膜，穿着时尚的少女飘飘而过，葱郁的法国梧桐树下，三三两两的人们打着口哨悠闲漫步，或者聚在一起津津有味地打着麻将，声音非常嘈杂。那些路灯一盏一盏地盛开了，而那些娱乐厅里的霓虹则显得有些妖娆，眨着鬼精鬼诈的眼睛令人昏昏欲睡，整个城市弥漫着一种浮躁的味道。

    眼下正是夏季，时光正在悄无声息地流淌……

    我百无聊赖地在县城街道漫步，脚步显得非常机械，眼神显得非常迷惘，这样的日子一成不变，难以唤起心灵深处的一种感动。

    “哞，哞哞——”这时，几声苍劲悠长的声音非常清晰地传到耳畔，犹如一湾清泉，轻轻地滋润着干燥的心灵。我沉闷的心里一阵激灵，怀着一种兴奋，禁不住抬头望去。

    大街上，一头健壮的黄牛昂首从那边走来，它的眼睛非常明亮，它的尾巴轻轻的摆动，它的步伐不紧不慢，它的神情庄重无比，它浑身的毛色就像一片纯净的黄土地。它的身后跟着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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