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的武人,看别人脸色干什么!”
“周大人说得对!”
“求人不如求己……”
“周大人您说个章程吧!”
尽管周昂一出现就抢了自己的风头,但这家伙是朱寘鐇麾下第一受信赖的人,又是武将,因而孙景文虽有些不高兴,可见众人七嘴八舌地让周昂表态,他知道今天这事情多半是要成了。心里不免有些振奋。如今这功劳就算给周昂领了去,回头那一通妙笔生花的檄文,却还得他和孟彬史连一块去筹谋,这就是纯粹文人干的事了!
听说刘瑾如今已经是天怒人怨,可谁奈何小皇帝死死护着,京城的大佬们纵使有天大的不满也只能忍着,再要不然就告老还乡。只要这檄文传遍天下,还愁没有人响应?
在他的美梦之中,周昂便再次举了举手示意众人肃静,随即沉声说道:“事到如今,主少国疑,奸阉蒙蔽言路,要想让别人听到咱们的呼声,只有一条路,那便是将那几个奸阉一一杀了!持其首级号召天下臣民,诛除奸党,复我大明朗朗乾坤!”
此话一出,刚刚群情激愤的屋子里顿时一片寂静。然而,周昂却不等众人有反应的空子,又加重了语气说道:“事到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莫非诸位兄弟不敢?如若不敢,今夜这话,就只当我没说过!正好今夜总兵姜大人与我精锐牙兵六十人,我这就带着这些军马去,杀了那几个奸阉,然后一人做事一人当,于诸位弟兄再无一丝一毫的干系!”
眼见周昂竟是扭转身大步往外走,孙景文一愣之下便暗道这激将之法着实绝妙。为了防止众人真的无一肯出头,他便立时站起身大声说道:“周大人留步!我虽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可也愿意随大人杀贼,请带上我一个!”
孙景文这一开腔,孟彬史连等人哪还有不知机的,纷纷嚷嚷着虽是书生可也甘愿出力。当何锦这个千户站出来的时候,还在犹豫的军官们在酒意以及这番挑动的作用下,终于忍不住一个个响应了起来。
这一声声的愿从锄奸的声音之中,楼底下的掌柜就算聋子也听见了,一时瑟瑟发抖,可就算他动过心去往外头通风报信,在那几个虎视眈眈的牙兵看守下,也什么事都不敢做,只能眼睁睁看着须臾一大堆人跟着周昂下来,牵马过来一个个一跃而上,随即疾驰离去。
眼见几个牙兵对视一眼,脸色仿佛有些狰狞,他急中生智之下,慌忙出声叫道:“各位军爷放心,小的不是那等不识抬举的人,绝对不会把今天的事情说将出去!诸位不妨想想,倘若不是信得过小的,那位孙相公怎么会把聚会定在小的这东升楼里?今夜要拿奸阉的血祭旗,可总没有道理要拿小人这老实百姓的血来祭旗吧?”
一番话说得那几个牙兵犹豫了起来,他又从柜台里头抓了一大把碎银子和铜钱,随即满脸堆笑地捧了过去。等到几个人一人抓了一些,又警告了自己几句,这才扭头离去,他忍不住按着胸口瘫坐在了地上。可还不等他庆幸自己捡了一条命,他突然就闻到了一股焦糊味。紧跟着,刚刚走了的那几个人又去而复返,为首的一个当胸直搠给了他一刀。
然而,周昂虽是意气激昂带着一队人出发,但最后却并没有如刚刚所说那样,带着人径直冲到镇守太监府,而是绕了一个圈子把人带到了和位于城东北隅相对的宁夏城西南角的一处校场。在众人的质疑声中,他借着火炬的光芒举了举手,等众人安静了下来,他这才清了清嗓子说:“诸位弟兄,我知道各位想问什么。冲进镇守太监府就这么杀了人很简单,可事后总兵府会怎么个反应,各位可能想到?而且,镇守太监府总有些护卫,拼杀起来即便不堪一击,可只要有一个人伤亡,那也是我不想看到的!”
提高了声音的他见不少人都露出了感动的表情,他这才缓缓说道:“如今我已经知道大家的决心,就更不能辜负了大家的一片心意。我有一个法子,说来大家听听,只要大家觉得好,咱们就这样做!”见大多数人果然都爽快答应了,他松了一口气,示意众人围拢来,他便低低地说道,“我去求见安化王,请他设宴请李增邓广王宁那几个阉奴一块来,再捎带上姜总兵,还有留在关帝庙的张永,在酒宴上当场杀了那几个阉奴,然后慑服姜总兵当场表态,如此一来,咱们就有了大义的名分!”
这一番话有理有据,说得众人无不心服,一时间纷纷答应。虽也有人质疑安化王未必有这担当,却被那些往日就受过安化王朱寘鐇好处的人给说服了。
这位殿下素来仗义得很,绝对是信得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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