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得过,她这么匆匆离去,自然是不想惹麻烦,走为上计。
檀芮不卑不亢地道:“方才见一群蓬头垢面的叫花子跑出去,身上的伤像是这鹰所为,而我哥哥身上的伤却没有鹰的爪伤,反而是被人打伤的,谁是敌谁是友,自然就不必多问。”
檀芮的这番话道让那男子挑眉惊讶,好一个聪明伶俐的女子。他轻笑:“姑娘果然聪明过人,方才令兄见家妹玉佩被贼人所偷,便追赶至此,不料这是贼人的窝点,他们以少欺多,这才让令兄受了伤。我们也要这鹰将那群人教训了一番。”
那男子又道:“令兄淳朴憨厚,与舍妹素不相识却还是出手相助,在下实在感激不尽。令兄因为我们才受伤的,于情于理,我们都要负责医治,以报答这份恩情。”
檀芮见他谈吐不凡,不似那蓝衣少女那般无理,稍稍放了心,道:“不必劳烦公子了,我府上有跌打的膏药,待会儿回去给他敷上便没事了。而且天色不早,我与哥哥本是偷偷出府,再不回去,只怕要受责罚,所以实在不便久留。”
那男子也不强留,便从怀中掏出两个小瓶,用一块手帕包着,递给檀芮,道:“这两瓶药,白瓶是治外伤,涂在患处不出一日便能消肿止痛,红瓶是淡化疤痕,待伤口结痂便敷上去,连敷七日,疤痕便尽数去除。”
檀芮犹豫着,却见他一脸诚恳,还挂着一股温和的笑意,倒让檀芮脸上有些发烫,她接了过来,道:“那便谢谢公子了。”
那手帕质地柔和,拿在手里分为舒服,帕面很干净,只绣着一直蚂蚱和一个“辕”字。两个瓶子拿在手里,质地滑润,手感极好,想来光是这瓶子便是宝贝,更不用说里面那灵丹妙药,定是更为珍贵。
檀芮忍不住又打量了一番这两人,衣着华丽,带着尊贵的气质。檀芮没有再细看,也不作细想,把两瓶药收好便道:“就此别过。”
那蓝衣少女面带不忿,嘟着嘴道:“那么好的药,真是白白便宜了蠢蛋。”
怀礼把这话听了去,犟脾气上来了,梗着脖子道:“坏人,我不要你的药便是了!”说着把两瓶药抢过来,强行塞回她手里。
蓝衣少女心里又升起一股无名火,厉声道:“既然已经给你了,你就必须拿着,你没有权利拒绝!”
怀礼一根筋脾气上来了,硬是道:“我就是不要你这坏人的东西!”
“啪!”蓝衣少女又伸手便给了怀礼清脆的一巴掌,在场的其他三个人都愣住了。蓝衣少女似乎还不解气,腮帮子气得鼓鼓的,道:“从来没有人敢违逆我的意思,你更不行!”
怀礼小孩脾气上来了,他叫道:“坏人,坏人!我就不要,我偏不要!”
蓝衣少女被气得红了眼眶,她一把把两瓶药摔在地上,撒腿往外跑。
怀礼也气鼓鼓地蹲在一边,闷头不说话。
檀芮见此,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檀芮道:“公子,你快去追她吧,要是出了事可怎么是好。”
他却不急,只是对那鹰吹了声口哨,它便飞了出去。“让它跟去便行了。”
檀芮一阵惊叹:“真有灵性。”
他歉意地道:“舍妹脾气不好,在家被宠坏了,刚刚,那巴掌只怕打得不轻。”
惜儿哼了一声,道:“是该好好管管了,今天她都打了我家公子三次了,我家公子是招她惹她了啊?”
檀芮瞪了惜儿一眼,惜儿依然有些不忿。
“这位姑娘说的是,的确是该好好管管了。”他把两瓶药捡了起来,瓶身没有被摔坏,他重新递给檀芮,道:“姑娘还是收下吧,聊表歉意。如若姑娘不收,那便是还责怪于我。”
檀芮见此,便伸手接了过来。他们的手不小心碰到了一起,温热的触感,让檀芮下意识地往回缩,脸上好一阵绯红。
她低了低头,道:“那,便就此别过了。”
他颔了颔首,檀芮扶着在一旁生气的怀礼离开了,他则站在原地注视着她的背影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