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微寒和凌玄翼拉着手,一路从台阶上走了下来。
凌玄翼穿着一身宝蓝色箭袖锦袍,云微寒穿着一身火红色骑装。两个人身后的随从帮他们拿着披风,跟着他们下了台阶,一转眼就看不见了这两位的身影。
菲尔娜山下已经变成了一片棕褐色的海洋,无数流线型的身体在随着音乐扭动跳跃。
凌玄翼拉着云微寒在人群中七钻八钻,随意乱走,也不知道怎么跑的,就跑到了一个海滩上。
这里距离菲尔娜山已经有比较远的距离了。菲尔娜山在雅图诺拉的中心地带,这里却到了雅图诺拉的边缘了。
和菲尔娜山下拥挤的人群相比,这里的海滩上虽然也点燃着无数篝火,但是人却明显少多了。
节奏感强烈的打击乐在沙滩上响起,几个年轻人脖子上悬挂着不知道什么动物皮制成的小鼓,画着蓝绿色的古朴图案。他们的双手在鼓面上急促地拍击着,发出一阵阵的鼓点声。
沙滩上的青年男女们围着篝火忘情地跳着舞,时不时有青年男女互相注视着,然后慢慢地跳到一起,互相展示着自己的魅力。
鲛人族的平民大都是率真质朴的性格,他们和风浪搏斗、在大海中求生,正因为这种充满冒险和刺激的生活,他们追求的生命是灿烂而火热的。
他们有勇气面对大自然,也有无限的热情面对自己的生活。他们从不用那些繁缛的礼节约束自己的本性,相反,他们跟随自己的本性指引,恋爱和婚姻都十分自由。
就像现在,这样的场合是鲛人族青年男女一见钟情的最好时机。他们用自己的舞姿和歌声打动自己的心上人,如果两个人互相钟情,可能直接就会拥抱接吻、甚至去做一些快乐的事情。
云微寒被凌玄翼拉着,躲在海滩一角的岩石背后。
这里距离篝火和人群不过十几步的距离,耳边还能听到人群欢快的笑声和节奏鲜明的音乐声,可是因为岩石的阻挡,这片海滩的角落里却没有一个人过来。躲在这里,似乎和外边的整个世界都隔绝了。
凌玄翼把云微寒挡在岩石边上靠里的位置,伸长了两条胳膊从她头两边按在岩石上,整个人把云微寒罩了起来。
他微微俯下头,鼻尖几乎都要擦到了云微寒的鼻尖:“微微,你刚才问我怕不怕来跳舞?”
云微寒并不是这个时空的土著,她并不因为这种过于亲近的距离和暧昧的姿势而产生害怕、退缩的心理。
在她心里凌玄翼已经是她要共度此生的男人,所以她不但没有躲避,反而轻轻抬起了头,任由自己的鼻尖碰到了凌玄翼的鼻尖:“是啊,三郎,你怕不怕?”
她的声音没有了平时的清冷,却多了几分亲昵和调笑。
凌玄翼喜欢死了这样毫无隔阂的云微寒,好像不管他做什么,在她那里都是那么理所当然。
在这个世界上,居然有这样一个人,让他相信,不管自己做了什么离经叛道、匪夷所思的事情,在她那里都一样会得到无条件的支持和拥抱。
他从来没有想到,他也能拥有这样的幸运。他一直以为,他是背负着怨恨来到这个世界的,这一生都注定找不到那种默契和包容。
他曾经以为他这辈子都只能孤身一人。因为他既不能忍受父亲那种任由别人操控自己婚姻的生活,也不能忍受和一个根本不在意的女人共度此生。
可是老天终究是眷顾他的,它把微微给了他。
如果,这就是他之前二十多年苦难经历的意义,那么,他心甘情愿地接受。
凌玄翼强忍着低头吻她的冲动,低声对云微寒说道:“我跳舞给你看。”
云微寒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凌玄翼?跳舞?
这两个词怎么能够在同一句话里出现?
云微寒不敢想象板着脸、冷着眼神、浑身肃杀的定南王,在她面前扭动腰肢、款款舞蹈的样子。那场景一定会让她醉倒。
可是,凌玄翼就是这样当着她的面,两条手臂举在头顶上,两条大长腿向后滑动了几步,踩着海滩上传来的鼓点声,真的跳了起来。
刚开始的时候,他的动作还有些生涩,脸上似乎也还有点淡淡的羞涩,眼神根本不敢往她这里看。看起来也是个新手。
可是,没过多久,他的舞蹈动作就流畅了起来,眼神也开始频频扫过来,并且越来越富有侵略性。
云微寒靠在岩石上,看着眼前的男人踏着鼓点挥动着手臂,踢踏着脚步。他的动作简单刚健,充满了阳刚气息。
与其说是一种舞蹈,不如说是一种肌肉展示。
慢慢地,她的眼睛弯了下来,眼神变得温柔似水。
她看出来了,凌玄翼的舞姿带着一种少数民族舞蹈的简朴古拙,但是他的每一个动作和眼神,不需要任何注解,却让云微寒理解了他的舞蹈想要传递的信息:这是一个求爱的舞蹈。男人拍着自己肩膀,抬着自己的大腿,口中发出呼喝声,向着自己的心上人靠近。他用自己的肢体语言告诉对方,他的身体十分强健,他能够保护自己的爱人,能够用自己的力量为爱人捕猎足够的食物,
能够和爱人生下健康的后代,也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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