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凌玄翼吸了口气,目光沉沉:“令妻子受辱而无能为力,我还学这一身武功何用?我还培养二十万重兵何用?我还奋力这二十多年何用?”
当初支持他夏练三伏冬练三九、支持他在军营中咬着牙往上爬的动力,是为了保护他的母亲。
让母亲再也不要过着暗自垂泪的生活,让母亲扬眉吐气、展露笑颜,是他少年时期唯一的奋斗目标。
后来,他发现了母亲心中真实的想法,知道了母亲对于自己的憎恶,他的心冰冷冰冷的,沉入了最深最深的海底。
从那以后,他开始为了自己奋斗。他不要像父亲或者母亲那样,被别人握着自己的命运,被别人决定自己的人生,然后用所有剩下来的生命去懊悔、抱怨甚至憎恨。
只有自己强大起来,才能够成为自己命运的主人。
难道到了今天,他又要再次看着自己最在乎的人受到别人的欺凌,仍然感觉自己无能为力吗?
云微寒抱住了他的腰:“三郎,只要再等两个月,南疆那边安排好了,我们就后顾无忧。到时候,随便你怎么出气。现在只是暂且将她们的脑袋留在脖子上而已。”
凌玄翼这些天每天都忙忙碌碌,就是在不断地联络各个方面的人手,安排各种事宜,为即将到来的一场大战做准备。
打仗并不是真的直接把二十万南疆士兵拉出来就能解决问题,还有很多后勤、人事的安排,以及行军路线、作战计划等等各方面的考量。
有人说,打仗就是打后勤,这句话一点都不错。所以战前准备是非常重要的。
没有做好准备的时候,因为这样一件小事和天泰翻脸,一点好处都没有。
“三郎,小不忍则乱大谋。”云微寒趴在凌玄翼耳边轻声提醒。
凌玄翼目中寒光闪烁:“即使是不能大惩,也要给她点小小的警戒,收取一点利息。让她知道知道,我定南王的女人,不是她这个老太婆能管的。”
他拍了拍云微寒的肩膀:“我有分寸,你放心。而且,如果对这样的事情毫无反应,也太不符合我跋扈嚣张的作风,难免会引起小皇帝的怀疑。”
云微寒觉得凌玄翼最后一句说的也对,他一直是一个有仇必报、嚣张跋扈的人,如果这一次经受了这样的“羞辱”也毫无反应,确实是很不合乎他的性格。
“也好,你注意分寸就行。”
说实话,云微寒也是恨不得将魏太后这样一个翻脸无情、忘恩负义的老太太提起来抽一顿。
前些天还热情地好像亲人一样,这也不知道哪里得罪了她,突然就开始在人前公然训斥她不孝。真是喜怒无常。
第二天早上,云微寒照例习武之后,吃了早饭,带着几个丫环在他们住处的花园里乘凉。
田田的荷叶在微风中摇曳,淡淡的荷香轻拂人面,青龙山上果然十分清凉。
前院的小丫环跑过来回禀,说华贵人求见。
云微寒头也没回道:“不见。”
不管云轻染有什么意图,她是懒得和云轻染再打交道的。
可是,没等小丫环离开,一阵脚步声已经从花园门口传来,一个清朗的男声笑着问道:“云华好兴致,好悠闲。”
云微寒皱着眉头站了起来,看着一身明黄龙袍的贺清韶缓缓从花园门口走了进来。
贺清韶如今已经不是当初那个黄口小儿的稚嫩模样,他蓄了胡须,看起来沉稳了许多。
也许是一直在锻炼,他的身形也健壮了许多,穿着龙袍看起来很有威势。
云微寒沉着脸对贺清韶行了礼:“臣妇参见陛下!”
贺清韶连忙敢上前来,虚扶了一把:“云华快快起来,跟朕还这么客气做什么?”
云微寒站起身来,对着身后吩咐道:“今日守门的全部拉下去,每人领二十板子。”
百年应了一声,就去传令去了。
贺清韶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道:“是朕闯进来的,这也不能怪他们。他们毕竟只是下人,岂敢违拗朕的意旨?”
云微寒冷冷道:“正是因为是这次是陛下,才只是赏他们每人二十板子而已,否则他们现在的性命都没有了。”
如果守门的无法尽到守门的职责,那么院子里面还有什么安全可言?
虽然这里行宫的守门人中有一些是行宫的太监宫女,但是既然拨给了她使用,就是她的下人。做错了事情,就要受到惩罚。
当然,云微寒不否认,这也是她故意给贺清韶甩脸子看。凭什么你老娘就能无缘无故地当众打我的脸,那我也没必要给你留脸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