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来各朝各代商贾的地位都很底下,甚至不少朝代还明令禁止商贾禁止摄政。一直发展到大兆才好一些,大兆虽沿用旧律,却也敏锐的察觉出商贾能给国家带来的庞大利润,因此对商贾的态度比前朝要好很多,甚至还允许他们的子弟可以参政,但是却严禁任何官员经商。
洛氏的父亲洛川君是燕都数一数二的丝绸商,除了洛氏这一个女儿外,还有两个儿子络途和洛格。
洛川君是一个控制欲极强的人,不甘心屈居人下列为商贾,所以给予很大的厚望在儿女的身上,如今大儿子终于不负厚望,做上了京畿道候补,洛川君十分高兴,应了自己夫人的意思,召嫁出去的女儿一起回家庆祝。
虽说如今络途做了京畿道候补,可到底不是个只准的差事,时运不好,等个三五十年也是有的,前朝有个孙举人,愣是在候补缺儿上等了半辈子,到死都没上任。官场如战场,凭你百般手段,识门路晓道义才最重要。
洛府气派非凡,坐落在燕都最繁华的街道上。
老管家引着洛氏母女穿过一道道拱门、院落,来到洛府大厅,远远地夏冬盈就见到宽敞的大厅里,自己的外公外婆正坐在上面,心没由来的一紧。
洛家传家至今,每一代都是阳盛阴衰,所以对女儿更多格外偏爱,洛氏几个庶出的妹妹并不受宠,早早地就被老夫人打发出去了,对于洛氏所出的一双儿女,自是百般疼爱,可每次一看到洛川君的脸,夏冬盈都会打从心底的害怕。
洛川君年逾六十,可终日保养得宜,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要小上许多,倒是洛夫人要显得年龄大一些。
“父亲、母亲,女儿给二老请安了。”洛氏来到近前赶紧拜倒。
“快快……快把小姐扶起来。”洛夫人赶紧发话,自有一侧的嬷嬷婢子过来搀扶洛氏和夏冬盈。
洛夫人笑眯眯的看了看洛氏,又细瞅了冬盈,“一年不见,冬盈倒是越发出落的像个大姑娘了。”
这话说的夏冬盈不好意思,红了双鬓,一屋子的人都笑了。
洛川君有些埋怨的开口,“此次出门,怎地没把进儿带上?”
这么一说,洛氏母女的脸色一下子灰了下来。
屋里的气氛变了。
洛夫人最会看脸色,“瞧瞧,光顾着咱们高兴了,老太太可是打从昨晚就嚷嚷着要见曾外孙了,冬盈再不去,老太太怕是要下来拿人了。”
这么一说,自有机灵的嬷嬷领了夏冬盈去给洛老太太请安。
见自家的女儿出去,洛氏这才泪眼汪汪的瞅着洛夫人,“娘,咱们都给夏青那贼子骗了!”
筱荷苑
虽说到了春上,可温姨娘的身子却还是有些胃寒的,稍稍有些冷气就会病恹恹的,丫头们总是格外小心伺候着。这日一大早儿,夏青就来到温姨娘跟前,亲自为温姨娘添了一盏茶。
“夜里寒气重,母亲应该多注意些,莫伤了自己的身子。”
温月茹抬头端详了夏青一眼,旋即有些焦虑的开口,“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关心我的身子,怕是没几日,祸事就要临头了。”
自打听晴晌回来对自己说了夏青替知秋上台一事,温姨娘整个人就吓得出了一层冷汗。
这丫头如今也忒胆大,要是那天有个万一,还不知要闹出多大的祸事来。
如今眼瞅着夏青一日日长大,眉眼间的姿色越发的遮掩不住了,此事迟早会瞒不住的,就不知到时会是怎样一个场面。
温姨娘越想越后怕,整个人浑浑噩噩的,连带的身子越发好的慢了。
夏青近日风头有些过,洛氏连连吃亏,却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心甘情愿的回了娘家,只怕是搬救兵去了,那洛家是最护短的,还能饶了夏青去?
光是想想那洛老妇人,温姨娘就头疼,偏偏夏盛看中洛家的雄厚财势,对他们百般忍让。
夏青微微一笑,替温月茹掩了掩被角,“母亲却宽心养着便是了,九儿如今…并不比从前,定不会再让母亲与舅舅为我担心,九儿大了,从今以后,就让九儿来守护你们吧!”
温姨娘犹豫了好久,终究是忍不住,“当日,也是我一时糊涂,如今再想想总是不妥的……九儿,我寻思着,等哪天你父亲心情好,咱们把这事说穿了吧!”
听到这儿,夏青整个人一下子静了下来,前世自己为这事没少和温姨娘闹,如今再从温姨娘嘴里听了这话,不免鼻头一酸别有一番滋味。
她知道,温姨娘会这么说,完全是为了自己好。前世自己只是一个顽劣不驯、可有可无的庶子,一旦事情揭穿,以当时天真的自己来说,是万万斗不过洛氏的,揭穿的后果也不外乎是有着绝色容貌的自己被洛氏‘卖’掉,亦或是被无声无息的处理掉。
可如今的自己却不同了,如今自己深受夏盛器重,纵然揭穿,夏盛也不允许自己这上好的资源被草草的浪费掉。
呵!说到底,还不是为夏盛更好的铺路。
夏青一晒。
在夏家,最讲不起要不得的,就是亲情。
温月茹望着夏青,犹显稚嫩的脸上,那双绝美的眸子胧着笃定的绝然;夏青对温姨娘所说的事情不置可否,倒是反过来安抚温姨娘,道,“只怕如今,她们母子巴不得生了一双翅膀也要赶回来呢!”
见温月茹露出疑惑的神情,夏青却什么也不肯多说,又安抚了几句退了出来,温姨娘再三劝说,夏青却只是笑笑不提。
清冷的空气中还伴着些许晨雾,凉气使夏青哆嗦了一下,晴晌赶紧为夏青披上鹤氅,夏青一笑,“瞧,这天马上就要起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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