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又悄无声息的过去了一个半月,江南的孙家在一个月前宣布全家都被抄斩,经一个月的时间,朝廷的李都尉奉皇上之命将孙家上下包括仆人在内的五百多号人全数押往廉都。
听到了这个消息,一直躲在柏府的孙晓夕再也按捺不住了,决定无论如何都要冲出去,就算死,也要跟孙家的人死在一起。
柏凌昱知道这一次无论如何都不可能阻止得了她,所以在带她进宫送死的前一晚,他开口恳求。
“夕夕,你明天这一去有可能一辈子都不能再回来,你真的还要去吗?”
“柏凌昱,我孙晓夕就算死,也必须要跟家人死在一起。”她表情坚定,目光如炬。
“好,那我陪你。”就算是死,他也要陪着她一起。
孙晓夕怎么舍得柏凌昱陪自己一起死呢?当下便狠心拒绝。
“不必了,我不需要狗皇帝的臣子陪我一起死。”
“难道在你的心中,我只是皇上的臣子,于你而言,什么都不是吗?”听到她那样说,柏凌昱不可能不伤心。
“我已经不喜欢你了……”孙晓夕低下头,看都不敢看柏凌昱的眼睛。
既然都要死,她何必要拖累他呢?不值得啊。
“不用说了,如果不让我陪你,你也别想进宫去送死。”柏凌昱伸出手,将她紧紧的搂在怀里,“这几个月来,我最不想看见的,就是今天这一幕。”
“对不起,我没有找到晓皇妃,是我没有用。”
孙晓夕抬手拍了拍他的背安慰,“跟你没有关系,离开狗皇帝的身边,我并不觉得姐姐有做错。”
如果要她用死去换姐姐的自由,她绝对愿意。
闻言,柏凌昱将她抱得更紧,低头贴近她的耳边亲吻,低哑着声音,他说:“如果……如果这一次你能平安回来,答应我,你要嫁给我。”
怎么还可能可以回来呢?孙晓夕已经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好。”就算是心怀希冀也好,她也想要嫁给他啊。
日辰庄——
孙晓曦端着莲子糖水走进廉梓晨的书房,廉梓晨此时正在看信,表情极为忧愁。
叩叩——
廉梓晨回神看向门口的人儿,见到她,他立马将信收起来,微笑着站起身。
“怎么来了?”
孙晓曦没有发现他的异样,心情极好的端着糖水走到他的面前,放在书桌上,她说:“我让厨房做了糖水,特地端过来给你喝的。”
廉梓晨垂眸看向那碗糖水,清澄的水里沉着几颗莲子,晶莹又剔透。
“谢谢。”
孙晓曦可不好打发,目光扫向他一团乱的桌面,左翻翻右弄弄的,一脸好奇,“你在做什么啊?一直把自己关在书房里不出来。”
廉梓晨勾了勾嘴,伸手去捏她的鼻子。
经过这一个多月的相处,她比刚来的时候更习惯他的存在了,对他,她少了防备,多了信任,两人相处的模式似朋友,又似情侣。
友达以上恋人未满,说的应该就是这种感觉了吧?
“我在看书,你要看吗?”
孙晓曦的大眼圆溜溜的转了一圈,微笑着,她猛地点头。
廉梓晨让出位置给她,让她坐在自己的座椅上,拿起一本孙子兵法递到她手上。
孙晓曦翻看了一下,有些看得懂,有些又不太明白,皱着好看的娥眉,廉梓晨端着糖水边喝边欣赏她丰富多彩的表情。
糖水喝完,她还没有看完,廉梓晨放下瓷碗,看着她那张清秀的脸,心里闪过一丝刺痛。
孙家上下五百多个人十天以后就要被处斩,这件事情如果让她知道了……
啪的一声,孙晓曦把书放下,打着哈欠看向廉梓晨,她举双手投向。
“不行了不行了,我果然不适合拿起书装模作样,我们还是去劫富济贫吧。”说起这个,孙晓曦这阵子仿佛玩上瘾了一般,几乎每隔几天就在三更时分摸起来跟廉梓晨去贫穷的村落劫富济贫。
廉梓晨提步走到她的身旁,出手撩起她一缕发丝,放在手心上细细摩挲,他说:“只要你喜欢。”
孙晓曦愉悦得不得了,倏地一下从座椅上站起,突然之间,天地一阵旋转。
廉梓晨感觉到她的不对劲,连忙伸手去扶她,语气紧张的问:“你怎么了?是那里不舒服?”
孙晓曦抬起手扶住自己的额头,用力的摇了摇脑袋,“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头有点晕。”
廉梓晨弯下腰,将她一把抱起往床上走去。
孙晓曦捉住他的手臂,不依不挠,“我没事的,你不要大惊小怪。”
“我没有大惊小怪,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比你的身体重要。”廉梓晨的面色一下子变得严肃了起来。
听到他这样说,孙晓曦一下子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能乖乖的窝在他的怀里,任凭他处置。
廉梓晨将她安置到床上,拉过被子将她盖好,“你等一下,我现在就让下人把大夫带过来。”
“其实,不用这么麻烦了。”
“不行,不查出你为什么会莫名其妙的头晕,我绝对不会再带你去行侠仗义。”
闻言,孙晓曦也只能乖乖听他的话。
大夫不一会儿就被请来了,为孙晓曦把完脉以后,表情一惊一乍。
廉梓晨也发现了大夫神色的异样,不等大夫开口说话,他已经让人出来。
“她到底是得了什么病?”廉梓晨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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