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尽力了,只是皇兄的态度太坚持,之后就根本不让他接近那个帐篷。
“对不起……”
“我不要听对不起!你去还我一个健健康康的凯!”
廉羽的表情为难,目光悄悄的投向廉靖,廉靖的脸色已经铁青。
“晓曦,这件事情……”他抬起手,将她拽住自己的衣领解救出来,“这件事情你还是跟皇兄商量为好。”话音一落,廉羽就潇潇洒洒的逃走了。
孙晓曦握紧了拳头,鼓足了勇气才缓缓的转过身去看廉靖。
她那要死人的脸色实在是有够刺人的,廉靖根本就不想跟她说话。
“廉靖,我从来不知道,你可以对人这么残忍,每日一百鞭,晕了淋盐水,还不许让人死……”语气轻缓的说着,孙晓曦的眼眶又溢出了眼泪。
“你心疼那个男人。”廉靖从座椅上站起,绕过桌子走到她的面前。
“对,我很心疼!”
廉靖的面色一黑,抬手攫住了她的下颌,“是吗?你越是心疼他,朕就越是要折磨他,朕不会让他死的,死得这么容易,实在是太便宜他了。”
孙晓曦抬起手,想都不想就往他的俊脸上甩去,廉靖仿佛早就察觉到他会甩自己耳光一般,松了她的下颌,稳稳的就握紧了她的手腕。
“你以为朕还会跟以前那样被甩巴掌都忍着吗?!”他高声吼她,手加重了捏她手腕的力道。
她红着眼眶与他对视,眼底充满了愤怒,咬住了下唇,她用力挣开他的手。
“你到底要怎么样才愿意把凯放了?”
“怎么样都不会放!”
孙晓曦意会的点了点头,目光转向桌面上的水壶,还有他用完午饭没有及时收拾出去的盐盒子。
她走到那里,倒了一碗水,然后将盐放到水里。
她所做的事情都是背对着廉靖而为,廉靖以为她已经放弃了,也不再管她在做些什么,想要重新坐回书桌上处理事情,却听到她端起那碗水。
“就算你跪下来为自己刚才的无礼道歉,朕也不会答应放了凯?博纳的。”
“我没有要道歉。”孙晓曦一脸虚弱,身子更是站都站不稳。
见她这样,廉靖蹙着眉头,开口想要叫人送她回去,却听她先说:“你喜欢在别人的伤口上撒盐是吗?”
廉靖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她,心里疑惑:她又想做什么。
只见孙晓曦,一手端着碗,另一只手扯开自己的衣服,胸口上那道细小的伤口才刚刚结巴,没有愈合完毕还露出了一丝血肉,她将那碗盐水倒在自己的伤口上,霎时痛得她额上布满了汗珠。
廉靖终于是发现了她那里不对劲,大步走过去制止住她的举动。
“孙晓曦!你这个疯子!”
白色的一群被她一碗盐水下去变得透明,伤口那里溢出了血水,廉靖一把将她抱起走到那里小憩的榻上。
迅速的找到纱布和金创药就想要给她换上,孙晓曦抬起手挡住他想要为自己换药的手。
“不必了,你不是正高兴吗?!”
哐当一声,廉靖怒得将金创药砸在地上。
“你就是故意的!你知道朕舍不得!所以你就故意这样做!孙晓曦,朕的爱难道就真的这么廉价?!你连外人都舍得心疼,朕呢?!你却可以用这样的方式来折磨朕!”
“放了凯。”孙晓曦抬起头看他,倔强的开口,她的表情,仿佛就是在跟他说,如果他不放了凯,她就不会换药一般。
廉靖垂眸看着她肩膀上水光粼粼的伤口,心里一痛,他咬牙切齿。
“来人!”
士兵从门口走进来。
“站住!”又是一吼,廉靖怀着私心想:怎么能让外人看到孙晓曦这副衣衫不整的模样?
士兵站在门口一动不动,“皇上。”
“把意利国的凯将军放下来,送到太医那里好生治疗。”
士兵一愣,不明所以,“可是皇上,您不是说……”
“朕现在说,让你送去治疗!”他冷声冷气的打断士兵的废话。
士兵拱了拱手,恭敬的答,“是皇上,属下这就去办。”
等士兵出去以后,廉靖目光冷然的看向孙晓曦,“你现在满意了吗?可以上药了吗?”
孙晓曦缓缓的放下手,香肩外露,一副让廉靖予取予求的样子。
廉靖转过身重新再取一瓶金创药,回到小榻边,他一声不哼的为她上药。
孙晓曦原本就怕痛,他现在的动作又因为愤怒而有些粗鲁,她痛得眉间皱起,因为不想喊出声,她死死的咬住了下唇。
廉靖用余光瞥向了她隐忍的小脸,蹙了蹙眉,他放轻了手上的力道。
终于包扎完毕时,孙晓曦的脸色已经变得更苍白,廉靖自顾自的收拾着手边的东西,收拾好了以后,他站起来就想要离开,孙晓曦心中有一下不忍,她抬起手拉住了他的衣服。
“对不起。”
伤害他,她也是不想的,她刚刚就是抱着他还在乎自己的心才那样的胁迫他,但是没有办法,不这样做的话,凯会死的。
廉靖用力的抽回自己的衣袖,“不必了。”她假惺惺的道歉,他受不起。
“廉靖,你以为我那样对你,我不痛吗?”她一边低泣一边开口,“我不知道,我该怎么样做,你才可以不这么恨我,又或许,我应该怎么样做,你才可以变回以前的廉靖。”
“变了的人是朕吗?”廉靖回头看她,“现在到底是谁变了?”
思索了一下,廉靖绝对不对,“不,你孙晓曦从来没有变,一直绝情狠心的人都是你。”
落下这一句,廉靖已经不想再面对她了,随手将药一放,他转身就走出去。
孙晓曦缓缓躺到塌上,将脸埋到自己的手背上低泣,不知道哭了多久,她累了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