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晓曦用极其暧昧的眼神看着廉逸,跟廉靖道:“皇上,看来我们家逸儿也长大了,到成家立室的时候了。”
廉靖笑笑不回答她,然后孙晓曦又兴致极高的调戏廉逸。
“臭小子,你的眼光真不错。”
廉逸浅淡的勾了勾嘴角,目光看向越香如的方向,“嗯,侄儿也是这样觉得的。”
闻言,廉靖的面色却显得不太好看了,“逸儿,朕是不知道这个女人的来历如何,但是看她的舞姿,应该是出自烟花之地,朕说得没有错吧?”
廉逸眯了眯眼,无可置否,只是,出身什么的就真的这么重要吗?
他的母亲只不过是一介平民,她还不是当上了父王的王妃。
“廉靖,你这么说话是什么意思啊?一看越姑娘的气质就知道她不凡,就算出身烟花之地又能怎么样呢?而且,我就是喜欢她跳的舞,你觉得她出身青楼嫌弃她,岂不是连喜欢她的我,你也嫌弃了?!今天晚上想要睡御书房是不是?!”孙晓曦最不喜欢廉靖这种狗眼看人低的性子。
廉靖有点头痛的蹙眉,孙晓曦的性子十年如一日的难伺候,有时候他都会被她弄得苦笑不已。
“朕不是那样的意思。”他低低叹息,看了一声不吭的廉逸一眼,又说:“罢了罢了,你的性子就是出廉羽,但又比廉羽深沉得多,你的年纪也不小了,好好想想自己到底想要些什么。”
“谢皇上指教。”廉逸拱手,恭敬的回答道。
“去吧,不要让那位姑娘久等了。”廉靖目光极深的看了越香如一眼,又说。
廉逸点头想走,孙晓曦喊住了他,“有空的时候记得带小美女进宫跳舞给我看!”
廉逸勾嘴微笑,“是的,皇后娘娘。”
越香如和廉逸并肩走在皇宫的长廊,两人相对无言,走了好一段路,越香如没有忍住才率先开口,“今晚,谢谢你。”
廉逸挑了挑眉,侧过俊脸的去看她,有点调笑的意味。
“谢本王?你谢本王些什么?带你来见皇上和皇后?你只不过是一份礼物罢了,本王这是顺水推舟。”
“今晚的烟花很美丽,如果不是因为你,我可能一辈子都没有机会见到。”现在想想,在夜里,她有多久不是暗自神伤而是快快乐乐的度过的。
以前,她一闭上眼睛就是爹爹和姐姐惨死的情景,这是他们家的悲剧,她怨不得天,可是从蔺无凡口中得知姐姐的死况,她真是恨极了袁宇轩和廉静曦,她直到现在都恨,可是今晚,却没有以往恨得那么深。
“越姑娘是在说笑吧?月如江每晚都歌舞升平,又怎么会没有烟花?”廉逸声音淡雅,心里明明知道原因是什么,他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或许,她是时候该宣泄出来了,那些悲伤的情绪,那些让她痛心的事情。
“我从来不会参加月如江的那些热闹,我没有那样的资格……”
“本王可以问一句,为什么吗?”
越香如抬眸看向廉逸,他比自己高很多,站在他的身旁,她就像大山旁边的一座小山丘。
“因为我爹和我姐姐都不在了,这个世界上,只剩下我一个人了,我不知道我要那种虚无的热闹做什么,我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才能快乐起来。”
江南第一名伶,这个名号虽然很好听,可个中的酸苦,只有她这个当事人才了解得透彻。
没有一个好女孩愿意顶着那样的名号过日子,可是她别无他法,当时为了给父亲治病,她只能选择出卖自己,虽然不是身体,但是出卖灵魂比出卖身体更糟糕。
“逸王爷可能会觉得我很可笑吧,为了一个死去的姐姐,不惜牺牲生命去跟当朝最得宠的将军作对,跟皇上最爱的女儿作对,甚至在你这里如此的作贱自己……”
“够了,不要再说了。”廉逸忽然不想再听她说下去。
他的脑海里忽然映出了几天前,她坐在月如江的楼阁上举杯自醉的情景,她流泪哭泣,表情痛苦,可是到最后却不断鼓励自己要活下去。
他是王爷,见过女人无数,也见过不少哭得漂亮的女人,唯有她,在那一瞬间,他有了心痛的感觉,不由自主出言安慰,然后却又莫名其妙的躲了起来。
她是一个矛盾的小东西,明明生活得如此艰难痛苦,但她依旧鼓励自己好好活着,就是这份勇敢,让他不惜得罪袁宇轩也出手救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