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这一场车祸,让她走向了他,所以付远东并不认为,这是自己的劫难,反倒感谢这次的意外。 “付少爷,我可是把慕暖给你送过来了。” 乔嫤这种巧言令色的女人,在这样的场合难免不了会谄媚客套几句,手扶着慕暖的肩膀,那语气,让慕暖很不喜欢,就好像—— 乔嫤是来付家送礼的。 “慕暖以前在慕家,不太懂照顾人,要是做错了什么,你们也包涵一下。” 照顾人,是啊,她来付家,是为了照顾付远东的。 理由很简单:付远东为了救她,才受了重伤。 说是报恩也好,心存愧疚也罢,总之,她还是被慕夜白送来了。 这样,也好。 …… 夜阑珊。 薄言琛将手中的化验单递给裴听风,嘴角噙着的笑意,似有似无。 裴听风看着那化验单,的确是有片刻的怔然,蹙眉而问: “你的孩子?” “不该恭喜么。” 薄言琛手中执着的酒杯,轻轻摇晃着,杯中酒红色的液体散发出淡淡的酒香气息。 “你疯了吧。” 裴听风将那化验单扔在一边,而那化验单上,清楚的写着——薄小小三个字。 薄靳言的妹妹,薄小小。 那个,不过才二十芳华的女孩。 而坐在真皮制沙发上的男人,菲薄的唇勾起一缕弧度,的确,如果薄言琛要是疯起来,没几个人能比得过他。 “我说,需要我在医院给你们两开个神经科的病房吗?” 长期治疗,不然就是病入膏肓,无药可救。 裴听风真的怀疑,自己一个道德模范的外科医生,怎么会和这两个疯子是朋友。 转眼看向慕夜白,见他好整以暇的坐在那里,笑意凉凉。 “暖丫头真的被你送人了?” 虽然不相信,但乔嫤接慕暖去了付家的事,却是事实。 不是慕夜白的意思,乔嫤不可能这么做。 送人,慕夜白狭长的眸子眯了眯,嘴角的笑意更甚,这两个字,似乎不中听。 “是我的,别人就拿不走。” 深邃的瞳孔凝着手中的玻璃酒杯,就算他肯给,那人也要不起。 窥觊他的女人,下场只有一个。 以为自己能够脱离黑暗,重拾光明。 呵…… 暖暖,你很快就会知道,从天堂坠入地狱的感觉了。 这一次,一定刻骨铭心。我赐予你的,你永远都忘不了了。 …… 转眼间,已经在付家住了一周了。 七天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慕暖接触到了一个,完全陌生却又不一样的世界。 她白天会推着付远东去花园里散步,一待就是一个下午。 晚上,会给他换药,从笨手笨脚到渐渐熟络的动作,而对方一直包容耐心。 付老爷爷待她很好,下人也把她当做客人来看待,除了……付远东的母亲。 那是一个,让慕暖很好奇的人。 她不是付远东的亲生母亲,而是继母。她是付家的第二位夫人,在嫁入付家第二年,丈夫就去世了。 将付远东视为己出,甚至没有改嫁,有的人说嫁入豪门,就是锁住了自己一辈子。 可是付母身上,慕暖看到的,并没有所谓的枷锁。 “大约是,她很爱我的父亲。” “爱?” 听着付远东的话,慕暖只觉得,自己似乎懂得太少太少了。 看出女孩眼中的困惑,少年只是微笑着,触碰到她的手心。 “你不懂这些不要紧,以后我会慢慢告诉你。” 那手心之间的温暖,那么的真实。 以前的她,以为所有人的掌心,都像慕夜白那样的温凉,从不知道—— 原来,她也能被他人,温柔以待。 这段时间慕暖不止一次在想,也许她的救赎,才刚刚出现。 绯红的唇瓣,微微扬起好看的笑靥。 她在对他笑,女孩的笑容,单纯灿烂,如初春的沐浴阳光,照亮这个世间。 可慕暖又怎么会想到,她真正的痛苦,才刚刚开始。 那为她织好的网,在梦境中如夏花一般的绚烂,却在她触手可及之时,转瞬化为泡沫,消失不见。 最后的最后,就只剩下那来自地狱的声音,囚锁一生—— 慕暖,你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