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不到他的好意,心里面只一味的恐惧,我感觉他要伤害我。邪瞪着他,扬手就朝他的脸上抓去。
“嗯!”一声闷哼,他左侧的脸上,被我拖出了长长的一条抓痕。
“上官逸,你先起来,她根本听不进去你说的话。”宋云磊见状急了,“方铎,把他弄出去。”说着再次拿绳子来绑我,还让冷晨一起帮忙压住我。
我不停的哭喊大叫,宋云磊和冷晨快速的把我的四肢绑在床上。
“放开她,我陪着。”上官逸不忍心的看着,他被方铎压制在墙上,只听方铎怒吼道:“云磊说的对,就不该让你陪着,你上官逸在战场上的冷静睿智,杀伐果断都哪去了?她的情况很糟糕你看不出来吗?她不只是毒瘾发作。”方铎抓着上官逸的衣领,“是,你不怕她伤你,难道你也不怕她自残吗?”
我依然不停的挣扎,嘶吼,感觉天都要塌下来了。
“你要是再妨碍我的事,就回你的驻地去。”宋云磊对上官逸说:“戒毒是你们要的,一旦开始就不能停下,否则会产生什么后果我们谁都没办法预料,你要是想半途而废,何必当初还要戒,你上官的财力供养她一辈子吸食毒品一点问题都没有。”
宋云磊不知道弄了什么药,给我打了一针。我渐渐安静下来,不再那么暴躁,但是毒瘾的痛苦依然不减。
那种刚被千万虫蚁啃咬的痛,让我开始不断的抽搐,甚至想要自残的去咬自己的舌头。
冷晨眼疾手快的拿了一块毛巾塞进了我的口中。
“你们出去吧,我陪着她。”上官逸也冷静下来,虽然满脸的痛,满脸的不忍,但眼神是清明的。
他看着我,“我只是不想她受这么多罪。”见三个人还迟迟没动,他低吼一声:“出去!”
方铎放开他,和宋云磊对视一眼,三个人走了出去。
我哭着挣扎,浑身难过的要命,嘴里被毛巾堵着,只能发出唔唔的声音。
看着上官逸一步一步朝我走过来,他坐在我身侧,拿掉毛巾,直接把自己的胳膊送进我的嘴里。
“难受的话,就咬我。”
我哭着摇头,他侧身躺了下来,另一只手抱住我,声音冰冷,“不管多痛苦,你必须给我戒掉,听到没有。”
我很想说好,但是那种噬心的痛苦让我的意志不断的消沉。
他给我讲故事,讲他小时候的事情,讲他在部队里的事情,试图分散我的注意力。哪怕我真的会因为难过死死的咬他的胳膊,他也不吭一声。
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清醒的还是不清醒的,我好像能听到他说话,又好像听不到。
就好像他在很远很远的地方。
“君悦,我第一次出任务的时候,眼睁睁的看着我的一个战友倒在我面前,都是些亡命毒贩,边界线,那一条边界线我们没有办法越过去,只能不甘心的看着他们逃亡,还打死了我的战友。”
他像是哄孩子一般的语气,也不管我能不能回应他,继续说道:“我那个战友当时都定了婚期了,他未婚妻接到消息,抱着他的遗体怎么都不肯撒手,几次哭昏过去。
后来硬是要抱着骨灰拜堂,我们没办法只好临时给她弄了个房间布置了一下,举行了简单的仪式。
他们恋爱八年,那样的感情我们没法体会。她跪着求我们领导,没办法,以为这样她了了一桩心事,慢慢的就会忘记我战友,可以开始新的生活。
我们都没想到,她是个那么想不开的姑娘,当晚穿着婚纱,割腕自杀了,死的时候,怀里还抱着我战友的骨灰。
你知道我当时什么心情吗?我对自己说,只要我上官逸守在南疆,就绝对不会姑息任何跟毒品有关的东西。”
“后来呢?”我抽泣着,不知道是云磊的药物起了作用,还是上官逸的故事成功的吸引了我的注意力,渐渐的平复下来,虽然还是很难过,但较之前好多了,已经能承受住了。
上官逸低头看了我一眼,在我额头上亲了一下,“部队破例让他们的父母把他们两个带回家乡安葬。都是独生子女,双方父母白发人送黑发人,年纪也都不小了,生活难免会困难。”他叹了口气,“尽管我们也常常会接济,生活上没问题,但是老人的心酸,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上官逸低头看着我,严肃又霸道的口吻说道:“所以君悦,别让我成为那样的人,也不要让瑞瑞这么小就没有妈妈疼,你有责任,你明白吗?”
他的话让我心头一颤,喉咙里被卡主了一样。
我眨了下眼睛,泪水再次夺眶而出。
这一次不是因为毒瘾的难过,而是心里难过。
哭着哭着,又像往常一样,我昏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