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
“我叫小茜,当然,这是个化名,我的真名必须保密,就像我的身份、样貌和所在一样,必须保密,因为这些信息一旦泄露,我必死无疑。之所以要冒险在网上发布这段视频,是为了寻找一个人,一位大叔证人,一位可以证实我在二十五天之前的晚上,也就是3月20日晚上将近12点,在石南街废品回收站附近被强奸的目击证人。大叔,我不知道您是谁,但是我可以确定,您当时就在我的附近,您看见了我,看见了那个强奸犯。也许您也认出了那个强奸犯,就像当时的我一样,我们都知道他是个了不起的大人物,在松江市,绝大部分的人都认识他,可是绝大部分的人都不会相信他会是个变态强奸犯。他没有在我的身上留下什么指向性的重要证据,所以就算我站出来指控他,凭借他在松江市一手遮天的本事,我也没法让他受到法律的制裁,反而是自寻死路。那晚您可能没有听到,但是我听得清清楚楚,他在我耳边威胁说只要我敢反抗,他会让我全家给我陪葬。我考虑了很久,终于还是下定了决心,我不想忍气吞声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我不想向恶势力低头,一辈子背负着屈辱过活,我觉得我有必要站出来让所有人认清这个衣冠楚楚却是衣冠禽兽的大人物的真正面目。现在能够帮助我的,能够跟我一起指证他的人只有您,在这个世界上只有大叔您能够帮助我。只要您肯站出来,我就有胆量和底气站出来!大叔,如果您不愿意泯灭良知,如果您愿意帮帮我这个无助的女孩,您是知道去哪里找我的,我等着您。”
视频播放完毕,冉斯年的脸色也渐渐沉了下来,他低沉地问夏安安:“这视频从哪里找到的?”
夏安安努力平复因激动而剧烈起伏的胸口,回答说:“冉先生,前两天听你释梦过后,我就一直在网上和报纸上寻找有关强奸案的消息,时间当然是锁定在我父亲突然间频发恶梦的时期,也就是3月20日左右。终于让我在一家本地的小网站上找到了这么一段视频,就在我把视频下载下来没多久,这段视频就被网站管理员给删除了。这段视频涉及的问题和人物很敏感,所以相信女孩也上传到一些大的网站上去了,只不过大网站在第一时间就删除了。”
冉斯年垂目沉思,并不表态。裴健一看冉斯年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忙着帮腔,“冉先生,你不知道,我大舅值夜班的工厂就在石南街的废品收购站附近,他一定巡夜的时候听到了厂区外面有什么声音,循着声音出去,结果就目击到了强奸案件!而且时间也对的上不是吗?大舅开始做恶梦差不多就是在上个月下旬。一定是因为大舅看见了那个强奸犯,认出了那是个大人物,所以不想惹祸上身,就当做什么都没看见,可是心里却一直在拷问自己,所以才会做那样的梦。”
夏安安攥紧拳头,双目圆瞪,忍着眼眶里愤怒又悲伤的泪水说:“我父亲一定是为了我,他是害怕连累我!如果他孑然一身的话,一定会站出来指证的,一定会的!他都是因为我所以才保持沉默,违背良心,自我折磨的啊!”
冉斯年对此不置可否,只是苦着一张脸说:“既然你们认定夏隆跟这个小茜的强奸案有关,应该带着这段视频去报警才对吧?来找我这个不靠谱的人,好像更加不靠谱吧?”
裴健一听说报警,马上拨浪鼓一样地摇头,“不行不行,不能让警方知道这件事,小茜说的大人物搞不好就是松江市的高官,也许就是公安系统里的高官,这件事一旦报警,他一定会最先知道,在把事情压下去的同时,他自然也有办法让我和安安姐人间蒸发。所以这事儿只能是我们暗中调查。”
冉斯年叹息着问:“你们想要调查什么?”
夏安安严肃又激昂地说道:“调查害死我父亲的凶手,也就是强奸小茜的大人物到底是谁!”
冉斯年不禁蹙眉,问:“你还是怀疑你父亲是被谋杀的?而且是那个大人物为了杀人灭口,所以才用了什么方法让你父亲心脏病发?”
“对!”夏安安斩钉截铁地回答,“冉先生,我知道你不单单是个释梦专家,也是个侦探,你帮助警方破了不少难案大案,又不是公安系统内的人,这件事找你帮忙私下调查再合适不过。报酬方面不是问题,只要能查清楚父亲的死,我就算是砸锅卖铁……”
“打住!”冉斯年抬手阻止夏安安讲下去,避免听到比砸锅卖铁更加狗血的“以身相许”之类的词汇,“抱歉,这件事我帮不了你,这不是报酬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