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对了,你梦见了瞿子冲给你打电话说是要通缉傅强,于是你把傅强藏在了地下室,这是不是代表你的潜意识里已经在怀疑瞿子冲跟黎文慈的死有关了呢?”
冉斯年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对饶佩儿坦白,郑重地说:“佩儿,本来你是个双面间谍,我不该对你说这些的,但是我的直觉认为,你还是可靠的,所以,我坦白,其实我对瞿子冲的怀疑始于我在医院的病房里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我们俩的相识,甚至成为朋友,对他来说,是表面上是他对我没有间接害死他妻子的信任,实际上对我的窥探,对我来说,是表面上对他信任的感谢,实际上也是我对他的窥探。并且我们俩,恐怕都对此心照不宣吧。”
饶佩儿苦笑道:“你们男人城府太深,太可怕了。我现在还真是后悔,怎么会搅和进你们俩这复杂又危险的关系里,还成了什么双面间谍。”
冉斯年也起身往楼上走,边走边说:“不光是你,还有范骁,他也是我和瞿子冲复杂关系里的一个重要人物,只不过,我现在还不知道他到底重要在哪里,瞿子冲为什么会在意我对范骁的看法。”
第二天一大早,冉斯年和饶佩儿出门,准备前往傅强和邬婷婷这对儿新婚才刚刚一年多的夫妇家。昨晚,冉斯年已经事先给傅强打过了电话,提前通知会去拜访,至于傅强的电话号码,自然也是在扫荡黎文慈卧室的时候,被扫描进冉斯年的潜意识的。
上午十点钟,冉斯年和饶佩儿在傅强的家中见到了这对儿夫妇,幸好今天是周六,夫妇俩都休息在家。而这对儿夫妇的长相也真的跟冉斯年梦里的一样,想来是冉斯年在黎文慈的相册里看过这两个人的相貌,又对应了相片后面的名字,这两个人应该都是跟黎文慈合影的老同学。
“新婚礼物?”邬婷婷不无感慨地说,“说到这个新婚礼物,我还真的是有些不好意思,文慈结婚的时候,我和傅强只是一人给了五百元的礼金,也没送什么礼物。可是我和傅强结婚,文慈不但慷慨地给我们包了两千元的红包,还送了一个很贵重的新婚贺礼呢。现在想想,一定是那个时候文慈就动了自杀的念头,所以也就不再心疼钱……”
傅强打断邬婷婷的话,有些硬邦邦地问冉斯年,“你们是文慈的朋友?为什么那么在意文慈送我们的礼物?”
冉斯年早有准备,礼貌地说:“不瞒你说,其实那个新婚贺礼,是我送给文慈的结婚贺礼,她结婚的时候我爱人在外地,我就一个人也懒得去参加婚礼,于是就把那个我爱人买回来的礼物当做贺礼,连同红包一起托朋友一起带给文慈了。可是等我爱人回来后我才知道,原来那礼物根本不是我爱人给文慈准备的,而是她要送给父母的结婚纪念日礼物。”
饶佩儿苦涩地笑笑,扮演冉斯年的爱人,叹息着说:“唉,都怪我,礼物买回来以后我就用包装纸包好,紧接着就接到公司的通知要去外地出差,没想到,我老公居然错以为那礼物是我买给文慈的,就这么阴差阳错送错了礼物。”
傅强理解地点点头,又狐疑地问:“那么,你们怎么时隔一年多才想起来要回这个礼物呢?”
饶佩儿继续发挥自己的演技,解释说:“礼物是要送给我父母的,我在里面做了点手脚,藏了我用他们的老照片做的一个幻灯片的记忆卡,都是一些很珍贵的老照片。最近,我打算再用父母的老照片做个感人视频送给母亲当生日礼物的,可是却发现有几张珍贵的照片已经找不到原版了,所以我就想试着追回我当初藏在礼物里的那个记忆卡。”
冉斯年轻拍饶佩儿的手,两人默契地对视一眼,真的就像是一对儿夫妻。冉斯年爱怜地望着饶佩儿,然后转而对傅强恳切地说:“为了追回这张记忆卡,我们先去了黎文慈家里,去了她家和娘家,可是都找不到当初送她的那个礼物,后来听黎文慈的母亲说,她好像是把那个礼物转赠给你们啦。拜托啦,那张记忆卡对我爱人来说很重要,我们这次来只是为了追回记忆卡,绝对不是在打那个礼物的主意。”
傅强小声对邬婷婷说:“怪了,那种东西里面能藏记忆卡?虽然是空心的,可那可是镀金的摆件啊。”
邬婷婷点头,刚想说什么,却被冉斯年抢先。
“我爱人把记忆卡藏在了摆件下面的底座里。”
傅强审视着冉斯年,显然还是对他们的话半信半疑,“好吧,既然礼物是你们最初买的,就请告诉我,那是一个什么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