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大祸的秦国。上将军力促伐秦,想必也是出于早日平息祸患之意。大王,或许当真只有平定了秦国,才能消除心头种种忧患,才能让大王高枕无忧,得以安寝。”惠宓望着魏王的目光诚挚无比,此刻已经含泪。
魏王本就摇摆的主意在惠宓的一番诱导之下偏向了公子卬,尤其想到秦国可能正在暗中谋划着对付魏国的大计,他便犹如芒刺在背,难以安心。越是这样想,他便越是如坐针毡,最后在惠宓一声低唤之下,他立刻宣召公子卬,就此离开了惠宓的寝宫。
魏王走得匆忙,将要踏出寝宫时,迎面撞上了正要入内的宫女。
那宫女未及时躲开魏王,便直接摔去了地上。见魏王没有理会自己,仍是大步流星地离去,她只跪在地上不敢抬头。
直至魏王走远了,宫女才抬起头,却听身后的惠宓问道:“你是新来的?”
宫女转身时,惠宓为她的容貌所惊。若非亲眼所见,惠宓绝不相信这世上会有这样令人见之喜欢的女子。宫女样貌还算出众,倒也还未达到绝色的境地,但就是这五官组合在这张脸上,第一眼便让惠宓为之惊喜,自然也让她有了某个念头。
惠宓将那宫女招到身前,又将她仔细打量了一番,发现她左眉梢处有一粒红痣,说这红痣平平无奇,却就是它让眼前宫女的这副容貌平添了一丝妩媚动人,尽管这宫女的眼波平静如水。
“你叫什么名字?”惠宓亲昵地拉着宫女问道。
“奴婢名叫小耳。”宫女答道。
惠宓点头,带着小耳入了内殿,将她几时入宫的,先前在哪里当差,为何会来到自己宫中等消息一一都问清楚后才肯罢休,说以后就要小耳服侍自己。
小耳不知惠宓的心思,只当惠宓心善,致谢道:“奴婢多谢夫人青睐,必定尽心竭力,服侍夫人。”
惠宓朝小耳招手道:“你靠近过来,我想将你看仔细一些。”
小耳虽觉奇怪,却还是照着惠宓的意思靠了过去。但见惠宓示意再近一些,她便又凑近上去,惠宓却仍觉得不够。如此几次下来,她和惠宓已是到了极为亲密的地步。
惠宓看着近在眼前的一段如玉脖颈,全似在邀请她品尝一般。小耳身上的香粉气味萦绕在她底,也似勾引一般,让她有些按耐不住。她已被眼前绝佳的食物引诱得将要动手,却未料到朱厌会突然出现,此刻正坐在房梁上看着自己。
被破坏了心情之后,惠宓立即将小耳打发出去,勉强撑着笑脸问朱厌道:“魏王那里怎么说?”
朱厌自房梁上跳下,道:“还跟上将军在谈,不知结果。”
惠宓本以为魏王已被说动,哪知结果还是悬而未决,他便对朱厌前来打扰自己食人进补的行为颇为不满,却有怨难发,只好转头不语。
“郁旸涎和魏王约定的十日之期将至,你是时候把身体换了,免得被郁旸涎捉住。”
“现在?”惠宓不以为意道,“不是还有几天么,我还有件事没有处理,等我办完了,自然会走得。”
“我今夜前来,是有一件事要提醒你。”朱厌道,“领主对阴阳鱼灵骨的看重超过了对唆使魏王出兵伐秦的重视,他的意思是,不惜一切得到灵骨。”
惠宓不耐烦道:“这我当然知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们之中,洛阳山跟郁旸涎走得最近,我听说洛上严已经向领主提出了一个计划。”朱厌有意拖长了尾音,由此激起惠宓的不安与好奇,见惠宓果真略显急切地看着自己,他却不急不缓道,“洛上严想要离开大梁。”
“我不走,他便走不得。我若是跟着郁旸涎,迟早会被他发现的……”惠宓突然意识到这个计划的目的,追问朱厌道,“领主答应了?”
朱厌沉默,目光森冷地盯着惠宓。
这目光让惠宓捉摸不透,她便更加心焦,问道:“究竟怎么说?”
“领主没有答应。”朱厌见惠宓暗有宽色,道,“也没有不答应。”
“什么?”
“只要能够完任务,过程如何,代价多少,领主从来不在意。”朱厌道,“洛上严要离开大梁,只有杀了你,但他自己不方便出面,一定会借郁旸涎的手。郁旸涎与魏王有十日之约,可没有说一定会在第十日才出手。他若唆使郁旸涎提前动手,你又没有趁早防备,早点脱身,万一真被郁旸涎收了,没人会帮你。”
惠宓已知情况大不妙,正谋划着如何找洛上严报仇,却又问朱厌道:“你这么好心地来提醒我,我该怎么谢你?”
“洛上严不过一个死人,非我族类,况且与你共事日久,总是放心一些。若被他得逞,往后总看着他那张脸……”朱厌冷笑道。
朱厌以往待人冷漠,现今说出这样的话,已让惠宓惊讶又欣喜。她即刻谢道:“你的这份恩情,我记住了,往后若有用得着我的地方,我必定不会推辞。”
“我不便在此久留,你好自为之,还有未尽之事,尽快办了,就赶紧走吧。”言毕,朱厌就此消失。
“洛上严。”惠宓暗暗咬牙,已经有了如何对付这居心叵测之人的主意。